之手,江南士人颜面何存?饱读诗书却不知天文乎?再试想,若新历法一旦颁发,王上必与宋廷反目。但你可知有多少人希望王上与宋廷保持和睦?”
江荻被问住了,想了想才问道:“也就是说,有一部分江南官员担心与宋廷翻脸,不希望王上称帝,遂不敢创制新的历法。但若由北人来做此事,他们也不甘心,是吗?”
“被你这般一说,倒显得十分难堪。但,大概便是如此吧“你怕这些人?”
秦九韶笑着摇了摇头,道:“并非我怕他们,而是他们本就是我的乡党、同门、故旧。”
“说名字,都有谁?”
“不是谁,是包括你我、你爹在内所有人的想法。”“放屁。”
“这般说吧,你爹虽支持王上称帝,但他讨厌北人,然否
江荻想到父亲对俞德辰、郭弘敬等人的态度,点了点头秦九韶又道:“你也觉得北方学术凋敝,然否?”
“那没有,我觉得....."
“你分明说过,原来北方还能培养出郭弘敬这样的才子。可郭弘敬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介庸才。”
“谁在你眼里不是庸才?我告诉你,他兄长.....
“他兄长是他兄长,他自己也就是个庸才。"秦九韶道:“北方有大才不假,仅出于高门,民间多不识字者,学
术凋敝,然否?”
这次,江荻点了点头。
秦九韶又道:“而我觉得王上眼下不宜称帝,宜缓上两三年.....我等生于南方天然有这些想法,汇在一起遂成了对北人的偏见。”
江荻觉得他在胡绉,却又听得晕头转向,分不出对或不对,只好道:“我提醒你,长安可不是临安,若敢将党争风气带来,王上绝不饶你。”
“称帝有好处、亦有坏处。眼下王上尚未表态,众臣自会有政见不同。此为官场常态,你为官,就不该怕有政见不同,不该怕有争论。”
“好!”江荻道:“那你我也政见不同。”
秦九韶身子一倾,逼问道:“你觉得王上该称帝,逼宋与元联盟不成?”
江荻答不出,干脆起身,背着手就走,犹摇摇头道:“管你说得头头是道,就你这官途不顺的人,我信你才是怪了。”
“我不会做官?!我主政一府之时,你胎毛才长几根?我不会做官?”
秦九韶讶然,旋即一指自己的鼻子,傲然道:“若非要说不过是因我才学太高,衬得我官位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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