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这一片狼藉的营地。
酒水被打翻,与血水汇流在一起,
篝火还在燃烧,不远处还有好几顶帐篷已经烧起来了。兀鲁忽乃眯着眼看去,只见麻儿哈兀勒的叛军正在向西逃去。
李瑕没有派兵追击,而是在第一时间开始列队休整,救治伤员。
她只好命令两支千人队去追,同时皱起眉头,心中非常不高兴。
表面上看,今夜是李瑕帮她吞并了阿鲁忽。
其实不是。
她本该有更好的时机、更稳妥的办法,能顺利并完全夺回察合台汗国的所有权力,包括兵马。
是李瑕在了解了她之后,推了她一把,逼得她不得提前、仓促动手。
六万大军,她好不容易安抚了两万余人,却还是让万余人形成叛乱。
极可能就是李瑕故意纵容叛军召集、故意削弱她的实力。
就好比她正在驯服一匹烈马,正需要慢慢地安抚它,这时有个男人忽然跨上来,一挥鞭子把马惊了。惊马要将她摔下马背、踩死之际,男人猛勒缰绳将她救下,让马匹摔断了腿。
这时怎么办?
感谢这个男人吗?
感谢他以高超的骑术将她抱下马背,感谢他以英勇的身姿打倒受惊的烈马?
更让人生气的是,所有人都还在佩服他、赞叹他……
“秦王特来相助可敦,已杀败叛军!”
“秦王……”
不仅是李瑕麾下的士卒在欢呼,就连蒙古士卒也在对他们投以敬畏的目光。
仿佛今夜动手杀了阿鲁忽的人是李瑕,仿佛是他以五千人就打穿了这六万人的大营……不对,不像有五千人,观阵势像只有两千人。
兀鲁忽乃只觉一股怒气上涌,面上已满覆寒霜。
就在怒气最盛之际,一身甲胄的李瑕驱马而出,向这边过来,剑眉星目,赏心悦目。
他眼神里满是坦诚,不像阿鲁忽的眼睛里总有些让人不悦的情绪。
“恭喜可敦拨乱反正,恢复汗位。”
李瑕没有走得太近,没有离开他身后选锋营的护卫范围,嘴里说着恭喜,目光已落在兀鲁忽乃的手上,仿佛怕她用这双刚杀了丈夫的手杀了他。
兀鲁忽乃脸色依旧难看,道:“你只带两千人来,还摆什么威风?”
“没想摆威风。”李瑕道:“确实是想来助可敦平叛。”
“对,你是想来确保我能掌权察合台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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