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小儿辈大破贼……谢安石雅量,闻捷报,意色举止不异于常,可笑我见识短浅,喜形于色。犹敢言谢安石功劳不够,笑我大言不惭。”
“父亲并未大言不惭,放眼当世,除了父亲还有谁堪比谢公?”
“胜得太难啊,如何能不喜形于色?”吴潜自顾自喃喃着,老泪纵横。
他还想安排回师长安之事。
但听得捷报,他像是一口气泄了,神色迅速萎靡下来,这夜说着话忽然晕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吴潜再转醒,便见到身边站着许多人。
他不由恼怒,咳了几句,大骂不已。他恍然以为自己骂得很大声,其实旁人听得是气若游丝。
一众武将被吴潜喝叱了一通,低着头退下去。
吴泽跪在一旁。
吴潜显然有话想对这个孙子说,却见一个人影上前。
“吴相公。”
“是……是宋瑞?”
吴潜精神一振,努力支了支身,端详着闻云孙,叹息道:“临走前老夫还能见你一面,好,好。”
闻云孙与吴潜的长子、次子是同年,皆是兴昌四年进士,与吴家往来亲近,此时上前两步,看着吴潜的面容,有些不可置信。
他听说过吴潜身死循州之事;近年也隐隐听人说过在关中主政的某位老相公正是吴潜;在商州战场,他也在想,到底是谁在统兵,能击溃唆都的蒙军。
直到随吴泽一路赶来,路上也得知了当年的隐密之事。
但若非亲眼所见,如何能叫人相信?
堂堂朝廷宰执被毒杀,假死脱身,主政关中两三年而朝廷一点风声都无?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吴相公。”闻云孙眼中带着些震撼,不知如何开口,道:“学生曾听得吴相公一诗,欲知千载英雄气,尽在风雷一夜中。”
“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是啊,老夫没死在循州那一夜风雷中,又苟且偷生了几年。回想起来,了却平生不少心愿……你可知,老夫守住了长安千年古都……”
闻云孙登时红了眼,肃色道:“学生……学生定为吴公讨还公道!贾平章……”
“公道不公道的,老夫不在乎了,也不怪贾似道,如我这般涉及皇位之争的罪臣,流放到地方之后,暗中杀掉,本就是常例。”
吴潜说的是流放,不是“贬谪”。
宋廷的贬谪有三种,一是左降,放任地方州县,依旧有权;二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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