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征调牲畜、马匹和武器”
“十五万骑兵?为了助阿里不哥?”
“不错,我在西域见到的,便是阿鲁忽以‘阿里不哥汗’的旨意征发牧民。”
李瑕再次陷入了沉思,之后在纸上轻轻一划,把之前写下的某行字划掉了,还低声自语了一句。
“傀儡?心腹?”
“阿鲁忽是傀儡,海都却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耶律希亮道。
他不可谓不聪明,但终究年少,想法还是单纯,又道:“海都是窝阔台大汗的孙子,他打着支持阿里不哥的名号,其实是在扩张地盘,他已经占据了叶密里城。我就是因此才从叶密里城逃出来的……”
“是谁助你东归的?”
“合丹大王之子。合丹大王支持陛下的消息传回别失八里,其子也迭儿想联络他父亲,因此助我脱逃。”
“……”
从正午到傍晚,又到了入夜时分,有士卒端上烛火与菜肴,李瑕一直在听着耶律希亮的叙述。
三年多的时间里,一个孩子带着母亲与弟弟长途跋涉,不可谓不艰险。
耶律希亮本还想强忍,说着说着,最后却还是哭了出来。
他本是名门子弟,却在十六岁的年纪已染满风霜。
而李瑕虽有耐心,更在乎的却只是在这西行游记里探知西域形势。
直到深夜,耶律希亮说完一路经历,抹了眼,道:“让李兄见笑了,我本以为……我再也回不来。”
“不会,昔有张骞通西域,难得你小小年纪有这番经历。”
李瑕是有感而发。
他近来攻取河西,闲暇时常看的便是汉武帝反击匈奴之事,今日终于体会到张骞自西域归来后汉武帝连日与之倾谈的心情。
耶律希亮连忙道:“比不得,万不敢与博望侯相比。”
李瑕一想也是,张骞出使西域,困居十三年,持汉节不失,风餐露宿,倍尝艰辛,更为大汉留下千古功绩,后人确实比不得。
但不论如何,在蒙古大军来犯之际,与耶律希亮这场谈话虽还改变不了任何局势,却让李瑕对忽必烈这个敌人的处境有了新的认识。
……
说完了西域之事,耶律希亮也对中原之事颇为好奇,又道:“我流落西域多年,却不知中原有何变化,恳请李兄指教。”
“也好。”
“多谢。”
“若说中原变化,当先说关陇的李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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