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转告阿合马,李瑕或可能已取河西,不宜冒险轻进。大军再有一月便至,静待为宜……”
董文炳其实也考虑过刘元振或许是使诈,唬住他,使他不敢妄动。
被唬住没关系,至少不会重蹈刘整、阿术覆辙。总之等大军到了,以力破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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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怎不擒下董文炳?”
“擒他做甚?”刘元振淡淡道:“他为人稳重,有他在,还能拖一拖蒙军。擒了他,董文忠还不马上兴兵来犯?”
说着,他叹息一声,像是在感叹问话的下属太蠢。
一路回到金陡关,只见韩祈安正站在城头向东眺望。
“韩中郎看到了,我没能劝降董文炳。”刘元振先打了招呼。
他这人,不论心情好不好,待人都是热忱的。
“看到了。”
“也就是韩中郎今日在金陡关,不然我差点要被董文炳劝降了。”
韩祈安因刘元振的风趣再次敷衍地笑了笑,问道:“大郎稳住他了?”
“将韩中郎带来的最新战报透露给他,想必能唬住他。”
“那就好。”
“可惜,将一场战事消弥于无形,不能彰我功劳。”
韩祈安道:“上兵伐谋,大郎今日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
“略逞口舌之能罢了。”
“胜过于守城两月。”
刘元振得了一顿夸赞,颇为满意。须臾再次露出愁态,道:“我看董文炳虽惊于我们取河西之快,却还有底气,想必消息属实,忽必烈真要调动大军进犯了。”
韩祈安亦是忧虑,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刘元振想了想,无奈摇头,道:“郡王既取河西,想必已回师关中了,由他愁吧。”
“大郎见董文炳之前,我不敢相告,以免漏了消息。”韩祈安道:“其实,郡王并未回师……”
“为何?!”
刘元振一惊。
他方才与董文炳相谈,咄咄逼人,原本算时间李瑕还能赶在蒙军抵达黄河时回防。
没想到竟是如此。
韩祈安道:“自是想先拿下兴庆府,今既取河西,减轻了西域方向的防御压力,若是再能趁蒙军来犯前一举攻下兴庆府,北控河套,据诸路上游,即可扼西陲要害。”
话到这里,他语气一转,又道:“但这是在得知蒙军大举进犯之前就做的战略,眼下,只怕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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