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开封、洛阳,隔着史家,局势还不清晰。”
张弘范微微摇头,抿了茶水,道:“我若是五哥,我便去投了李瑕。”
“九郎想叫我这么做?”
“不是,只是站在五哥的立场推算,可以去投。最好,是能在我来之前投了李瑕。”
“没这个决心啊,九郎怎么想的?”
“我?自是为陛下效死。”
“近来,我看李瑕……”
“我知道李瑕了得。”张弘范道:“他取关中,已有鼎立之势。”
这句话之后,反而是张弘道愣了愣,讶道:“九郎对他评价这般高?”
“他如今该正名义了,有名义才好聚势。比如,若他封王,五哥便不觉得评价高了。”
张弘范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道:“但高也无用。陛下待我恩荣过重,我已不可起杂念。”
“为何?”
张弘范欲言又止,最后道:“前些年,张世杰杀蒙古奥鲁,犯大罪,决意南奔,六哥送他,说‘你今既叛蒙古,日后仕宋不得再有反复,待我挥师南下,绝不相饶’,张世杰答‘若有当日,为宋死义而已’。我们张家不是李全父子那种泥腿子,我们是士族,重名望。乱世中,士族要存活,必须做选择,但不能总是做选择,每多做一次选择,便更难让人信任,灭族之祸便更近。”
“那大姐儿之事?”
“五哥若没有别的想法,我便将她接回来。”
“若接不回来呢?此事很难。”
“那便恩断义绝,父亲不再认她这个女儿,她不再是张家人。这不是遮掩,而是真的将她驱出家门……便如将张世杰从族谱划掉,再当面杀之不饶。然后,我们去向陛下请罪。”
“这还不如我的办法,暂且观望……”
“五哥,我已两次提及李璮,你竟还不明白?可知连史天泽都不敢再窥测局势了?”
“何意?”
“直说了吧。”张弘范摇了摇头,道:“陛下与父亲言,‘你家五郎,小聪明太多了’。”
张弘道忽感背脊一凉。
他再一回想张弘范说的那些话,“五哥最好是能在我来之前投了李瑕”、“坐以待毙”、“‘我们’去向陛下请罪”,感受到了一股杀意。
张弘范却还很冷静,继续开口。
“有件事很奇怪,大姐儿没到潼关,商挺为何已得到消息派人封锁?五哥在山西的遮掩,为何没能瞒住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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