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述了与马应麟相谈的情况。
“那看来,他一定不敢攻城了。”
三千兵马驻于城南,李瑕却只评述了这一句,随手将他方才写就的文书递给徐子敏,下一句,谈及的竟已是合州的春耕之事。
“在城内张贴告示,告诉百姓,闭城至多三日,不会耽误他们春耕。另外,合州这边还差多少农具、耕牛等物,你做个统筹给我,会尽快调来……此间多是钓鱼城退下来的乡勇以及将士家小,有大功于国,不可使他们寒心了。”
徐子敏双手捧过文书,一时也是不能适应这种做事的风格。
前一刻还在说兵事,下一刻又说农事。
若说这算是李节帅气格雄浑,视马应麟为无物,也行。但吩咐人做起事来,那真是没停没歇。
才从三槽山回来,也不让人歇一歇。
垫江县衙一共就七个押司,被杀了两人,其余五人这短短几天内则被驱使得连轴转,仿佛他们不是小小胥吏,而是经世高才。
徐子敏既觉崇敬又感惶恐,又疲惫又振奋,不知李节帅是否打算重用自己,也不知李节帅是不是真能平定马千之乱……
他正要领命告退,忽听李瑕又问了一句。
“对了,胥吏可以转官吗?”
徐子敏心肝一颤,忙恭谨应道:“虽有出职之例,但极难。承平时东京百司吏,新法皆三十年以上出职,何况乡野小吏。”
“知道了,去做事吧。”
“是,大帅,小人告退。”
这边徐子敏退下去,马上便有另一个等在堂外准备通报事务的士卒入内。
“大帅,这是你要的名录。钓鱼城之战后,伤残乡勇并未有过记录,小人今日寻访了二十余人,是否召来?”
“不必了,把住址记下,我明日去一一拜访……”
李瑕这一日忙的无非也只有这些事。
待接见了这些下属,他转到后堂,只见张文静正坐在那打点文牍,娴雅认真的模样。
她做这些事时认真,之后却是起来抱着李瑕的胳膊,自在那笑。
“笑什么?”
“有些人说有个不碰女下属的原则,却正与我依依偎偎。”
“你哪听来的?”
“元姐姐与我说的,说是每有女子入幕府,严先生皆郑重交代。”
“好吧。但不一样,你是家里人偶尔帮忙,既不任职,又不领俸禄。做得好无奖赏,做得不好我也不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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