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走到她身旁,沉吟道:“算时间,该是走到这一带了?”
他们从地图上的燕京走到开平,只迈了两步,此时却已又向北迈了四五步。
“嗯,差不多该是这里。”
“锡林郭勒?”
“嗯?山丘的河?”张文静也会蒙语,摇了摇头,道:“这一带没有这个地名,蒙人叫它‘昔木土脑儿’。”
李瑕道:“昔木土脑儿,是‘有什么的湖’?”
“有蚋的湖,蚋是一种虫子,生于水,吸人畜之血。”
“牛虻?”
“不知欸,我也没见过。”张文静眼睛里也有些疑惑。
李瑕问道:“哈拉和林在哪?燕然山?”
他向西北方向又迈了四步。
张文静上前,推了推他,往前再走了两步,再推着他又走了两步,走到地图外面。
“我十一弟在哈拉和林为质子,按他信上所说,从燕京过去,有三千余里。”
李瑕直观的感受到了蒙古国疆土那可怕的大。
平时没有概念,但这地图上,他从燕京到哈拉和林走了十六步,而他的汉中平原,还没有他的鞋大。
“好吧。”
李瑕道:“那做个推算,昔木土脑儿一战。忽必烈若胜,长驱哈拉和林、追剿阿里不哥、稳固局势、扫平李璮……没有三五年光景,无力反攻关中。”
“三五年,已算是迅如闪电了。”
“我取陇西之后打关中,尚且还花了半年。”李瑕道:“再说阿里不哥若胜,那,忽必烈回防开平,之后是燕山防线、燕京防御……”
“阿里不哥前期必定是破坏中原,烧杀抢掳,摧毁忽必烈的根基?”
“我怕的是,阿里不哥若胜,一两年内就能从河套杀入山西,甚至……从凉州迂回,杀入陇西、关中,抢掠钱粮、补充军需。”
“会吗?”
“这是必然,迂回包抄是蒙古人最常用的打法,且忽必烈需要经营治下之地。阿里不哥则从来不需要,就是抢,就是杀。”
话到这里,李瑕苦笑道:“我现在怕的反而是忽必烈这一战不胜。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果是他拒阿里不哥于燕山山脉以北,然后,反攻哈拉和林时受挫。”
张文静冥思苦想,道:“这局面太难操纵了吧。”
“操纵不了了。其主战场已移至太远,鞭长莫及。”
李瑕道:“至于向河南、山西动兵亦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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