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了临安,小事往风帘楼,找胡妈妈,她会派人往宫中传话给关德;若有大事,让尊夫人往长公主府求见……”
江春连连点头。
韩承绪又交代道:“若官家召你,你只需说……李节帅欲迎官家回旧京,作大宋文治武功最盛的君王。”
“若如此,此事或有把握,内子伯父牟公已起复了……”
“不。”韩承绪摇了摇头,道:“不必与牟公多言。”
……
李瑕的政敌从来都不是具象的贾似道,而是任何一个当权中枢之人。
这件事的本质,还是藩镇在从中枢分权。
不管是牟子才、叶梦鼎、杨栋、饶虎臣、程元凤,还是贾似道,谁现在掌握着中枢的权利,谁就是李瑕的敌人!
与忠奸、人品、交情种种全然无关。
权力是水,流到天平的一端,另一端的人顷刻就变成敌人。
这种微妙的关系,韩承绪很难向江春形容,因此也说不上来这次的谋划谁是敌、谁是友。
如果以为“贾似道是敌人,牟子才是朋友”,那在官场上就太幼稚了。
思来想去,韩承绪道:“阿郎得任川陕宣抚处置使,必有人得利,得利者将帮我们。但一定要提防朝中反对此事者。”
江春张了张嘴,这才明白自己要办妥此事有多难。
怪不得李瑕不是直接传一封信给关德。
要谋这官职,需要把握临安官场的人心冷暖,而在朝堂上,顷刻之间利益得失就会发生变化。
所以需要一个深谙官场之道的人去谋划。
“二十岁的川陕宣抚处置使……两倍于川蜀之权,我来办这件事,只怕……”
江春这一开口,韩承绪便知他意识到难处了。
也就这几年了,还需要这样去与宋廷拉扯。
宋廷也不傻,很快便会有人意识到,要压制李瑕,只剩这几年了。
实在是无人可用,才将这事交给江春……
韩承绪微不可觉地叹息一声,道:“江知府莫担心,我们会让姜饭随你一道去临安,该打听、联络的,他会为你办妥。”
“姜饭?”
韩承绪点点头,又道:“这次,不仅是川陕宣抚处置使的官职要拿下来,之后还有云南安抚制置使、?州路安抚使等要职。再等阿郎拿下了关中,可是有大量的高官职位等着江知府。”
江春又是一惊,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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