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喃喃道:“若有朝一日,能看大帅承得天统,我不枉此生矣。”
说完这一句,他才放开李瑕衣襟。
“会的。待稳固了关中形势,也可不似以往那般匆忙,那时我多陪杨公聊聊。”
“好,好……”
杨果抚着椅靠,好一会方才稳住心神。
两人遂谈起正事。
“想请杨公在关中招揽些人才,充实官吏,而非等宋廷派人来。”
说到宋廷,李瑕沉吟道:“眼下时局,很微妙,收复关中不上报,我们沾不到宋廷的好处,兵马、钱粮、人才,样样皆无,却唯独借了宋廷的名义。”
“然而,宋廷的名义在关中未必好。”
“士绅百姓不知宋廷实力,心存着畏惧,这算是一个好处。但抵触有,怕还不小,也幸而有刘家的威望镇着。”
杨果道:“大帅恕罪,说句心里话,如我这般的金国遗民,对宋廷之抵触怕是远多过于畏惧。当年宋廷联盟蒙古灭金,于关中百姓而言,这灭国之仇宋蒙等同……”
世代生活在金国的人们,视宋朝如仇寇……李瑕能理解,但确实很难代入,默默听着。
杨果道:“仇恨相等,然而畏惧却不等同,关中百姓畏惧蒙古远甚于畏惧宋廷,甚于百倍而不止,尤其是端平入洛之后。而关中归蒙古治下已二十五载,一整代人呐!近年,又有商孟卿、廉善甫等人治理,今岁忽必烈又称帝建号……”
“我明白。”
杨果摇了摇头,叹道:“大帅说‘微妙’便在于此吧?若不请宋廷调兵调钱,在关中沾不得宋廷的好,反而是沾了宋廷的坏。”
“照士绅百姓的想法,只怕是‘这宋军又来了,会像当年一样被赶出去’。”
“不错,借刘黑马之势,好处大,坏处也有。”杨果道:“宋廷太弱,弱了太久,照不知情人看来,是因刘黑马叛了,才有今日之事,恐如李全当年。”
“这便是民心,只看我能否治理得当,挽回民心了。”李瑕道:“所以我说眼下是最难的时候,廉希宪留下了大批细作搅动形势。”
“今日入城时,听人说……大帅遇刺了?”
“不要紧。”李瑕道:“但私下与杨公言,若廉希宪杀我不成,转而刺杀刘黑马,哪怕只是长年破坏,眼下这‘微妙’便要成‘危险’。我入长安之前还与刘元振说‘不惧廉希宪’,近日见识了其人用间谍的能耐,又被扰了心神……已渐渐忧虑。”
这也是李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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