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宽宏,且与他有默契,能明白他为西路局势果断决议的肝胆。
另外,越坦然,越能说明他毫无私心。
刘黑马有些吃味。
他镇守陕西、山西十九年,与廉希宪相识六年,当时二话不说便领命而行。相比汪良臣,只能说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当然,这口奶,未必就好。
果然,廉希宪起身,坐到了刘黑马身旁,低声道:“西路战事已定,汪良臣犹未将虎符归还……”
“廉公。”刘黑马道:“渭河河谷被宋军堵截,当时,我们等不到消息,皆以为京兆府已被宋军包围。”
“四月十二,封锁河谷的宋军便退了;四月二十一,刘公打通道路,突破沿途宋军袭拢,赶至京兆府;今日,刘公已驱除了京兆府之敌。”
“汪良臣可曾传信来?”
“没有。”
廉希宪道:“近月间,我已递了十三次信,尚未收到任何回复。”
刘黑马沉默下来。
廉希宪又追问道:“刘公,当时是如何与他说的?”
“我派快马至巩昌,言……”刘黑马长叹一声,喃喃道:“言李瑕精兵尽出于京兆府,请他出兵助我。”
“他可曾前来相援?”
“信使未归,河谷宋军已退。”
廉希宪缓缓道:“如此看来,汪良臣去攻汉中了。”
“他……未必不能攻下汉中。”
“事已至此,只怕再难阻止了。”廉希宪道:“至于战果,难说。我对李瑕其人不甚了解,还需请教刘公。”
这件事,廉希宪颇无奈。
彼时浑都海大军来犯,关陇兵力尽数赶去迎敌,京兆空虚,李瑕虚兵攻来,他只能封闭长安城。
之后消息被封锁十余日,恰到好处地切断了廉希宪与汪良臣的联络。
在这一刻,廉希宪就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了。
并非他不够聪明,而是浑都海牵制了他所有的心力。
如今击败了浑都海,他才有心力转过头来,正式开始审视李瑕。
“说起李瑕,我见过他一次。”
刘黑马的语速很慢。
“陛下常称赞廉公‘真男子’,我等称廉公‘男子中真男子’,李瑕亦当得此评语。我以为他实力不足以争雄天下,对其人却是赞许。见他那次是在成都,其后不久,先帝便殒命于钓鱼城。”
“……”
廉希宪与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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