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振脸色虽不显,脑中却依旧回想着刘金锁方才那一瞬间旳神情。
“你那狗屁大汗的腚要被捅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金锁那份得意从眼神中冒出,根本就藏不住,也做不了伪。
待那个“忽”字出口,又硬生生止住之后,刘金锁分明是极为懊恼。
一个咋咋呼呼的莽汉,演不出这样复杂的神情。
那,此事多半是真的了。
忽什么呢?
……
脑中飞快思忖着这些,刘元振脸上却丝毫不显,仿佛根本就没注意到刘金锁这句话,再开口,已换了别的话题。
“当然,除了让家父谎报军情、运来粮草,李瑕或许还需我联络蒲元圭。不必如此折磨于我,只需放了我与二舅、五弟,我必然会全力配合。”
“哈哈哈,你真是稻杆敲锣,响的没。”刘金锁似乎松了口气,尬笑两声,大声道:“不可能轻易放了你的!”
“只求刘大哥能为我美言几句。”
刘元振一直在笑,笑容并不谄媚,颇爽朗,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他眯眼看着刘金锁身上的刺青,又道:“刘大哥身上这花样好漂亮,是临安人?”
“爷爷不是临安人,但在临安长大。咦,你怎知道的?”
“看这技法、画风便知,天下唯有临安能绣这等精细的花样,有这斑斓色彩。”
“别提了,那狗娘养的东西,坑了老子好多吊钱。”
好话没说对地方,刘元振笑了笑,自然而然又换了个话题,问道:“刘大哥与李知州也是在临安相识?”
“嘿,可不是吗, 那时候, 我随阿郎北上, 那可真是……”
这句话终于是搔至刘金锁痒处,他将手里的鞭子一放,便夸耀起来。
刘元振听得那“北上”二字便留了意, 眼底泛过一丝波澜,含笑听着。
可惜, 不多时, 刘金锁再次反应过来, 陡然住了嘴。
“好你个俘虏,劳役不做, 哄得爷爷在此给你说故事!”
他这人情绪变幻急如雷雨,说怒就怒,已起身去捡起地上的鞭子, 又要打刘元振。
刘元振忙道:“大哥息怒, 今日真是累狠了, 你我是本家, 又相谈甚欢,饶了我这一遭可好?”
“好个屁!爷爷也没你这样的本家。你抬眼看看, 这成都城几百万人都是蒙人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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