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元圭之子吗?”
“想必蒲元圭之降,对这孩子打击很大。”
“那便想办法私下见他一面吧……”
~~
成都。
蒲帷犹神色呆滞,良久才开口道:“非瑜,你信吗?父亲投降了?不可能的……”
“你希望他殉国吗?”
蒲帷张了张嘴,一时竟是答不出来。
“我以为,父亲会守住大良城,力拒鞑虏。”
“说起来很容易。”李瑕解了身上的盔甲,里面的衣服又是被汗水浸透。
如今已是仲夏,天气炎热起来,便是不动,也要大汗淋漓。
“别的不说,将士们在烈日下披甲守城、修筑城墙都是煎熬,今日军中又有三十七人中暑。叫别人丢了性命去守一座山城,张张嘴就可以。可你爹,是真的要面对数百倍于他的蒙军。他的命是他的。”
蒲帷问道:“你是说……父亲便是降了,也是对的?”
“我说他错了,又如何?他为自己的命运作决定。”李瑕道,“当然,他若帮着蒙军攻来,我遇到他,必杀他。”
“我不懂你是何意。”
“个人的选择个人负责。”李瑕道:“你不必为他的选择负责。”
蒲帷低下头,喃喃道:“我成了叛贼之子……叛贼之子……伯父该怎么办才好啊。”
提到蒲择之,李瑕脸色也萧索下来。
对于蒲择之而言,此事必然是雪上加霜。蒲元圭是他的亲族,大获城杨大渊、运山城张大悦,皆是他的心腹爱将。
这么多亲族、心腹投降,朝廷不可能再信任蒲择之这个蜀帅。
眼下这个关头,蒲择之能有多煎熬,李瑕想像不出。
蒲帷失魂落魄地坐在那,想着这些,突然自语了一声。
“我若是伯父……只怕也要心想着……不如……降了吧?”
一句话,蒲帷忽然一惊,连忙又转向李瑕,道:“我不是……”
“那我们也降了吧?”李瑕忽然道。
“什么?”
“开玩笑的。”
蒲帷问道:“你……你也会开玩笑?”
李瑕道:“你父亲投降了,朝廷怕是要加罪于你,我以下克上,擅自领兵出战,罪责亦是不轻,你我往后如何是好?”
“我亦不知……以前,从未想过这些,一心只有保家卫国。”蒲帷眼中满是苦意,道:“父亲以前,也只想保家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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