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郎真打算攻成都?”
“势在必行了。一则,纽璘新败,不能让他缓过气来;二则,得赶在朱禩孙收回权力前收复成都;三则,越拖,我们只会越穷。”
李瑕只有在谈到钱时才叹息。
“靠我们一锄头一锄头的种,收入总是有限的。眼下这点钱粮还是杀鸡取卵才得来的。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扩张才行。”
“那,先挤出八十万贯供阿郎出兵。”
“一百万贯。”李瑕道:“先犒赏了将士,办场庆功宴,我答应过他们。”
韩祈安点了点头,知道这个数目减不了了。
近万大军,一场仗下来,赏钱大抵从五贯到三十贯……朝廷从来是拿不出的,只能一拖再拖。
他向屋外看了一眼,叹道:“造反比当官难多了啊。”
“是啊。朝廷可以拖,我们要收服军心就不能拖。”
“杨公已启程往昭通建城了。”韩祈安伸出五个手指,道:“这笔费用,拿不出。”
“先挤一些,我拿下成都了再想办法。”
韩祈安点点头,道:“严云云倒有两个开源的法子,一是酒榷,酒业专营;二是放利,效王安石的青苗法,放贷于民,每半年取利钱三分。但皆不以官府名义,以商行名义。”
“若做得好,一能多积些粮食,二能让百姓免受高利贷盘剥。但只怕弄得不好反而让百姓遭殃。”
“在叙州试试吧。”李瑕道:“办法都是好的,关键在施行。”
“是,那我们拿个章程给阿郎过目。”韩祈安道:“另有一事,我们这次拿下来的田还是依原来的章程分了?”
李瑕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道:“以军功为先。往后分田,凡效忠我们的士卒优先。”
“阿郎这是何意?”
“我近来在想,要复汉中,要北伐。没有激励是不行的……”
两人虽只说了几桩事,时间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
韩祈安退下之后,李瑕才准备歇下,姜饭却又来求见。
“进来吧。”
姜饭抱拳道:“知县,小人已把朱安抚使送走了,安排得很妥当。必保他顺长江而下,耽误不了知县的大事。”
李瑕做事仔细,又反复追问了细节,方才点点头,道:“你做得不错。”
姜饭挠了挠头,笑了笑。
“怎么?还有事?”
“知县,小人有点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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