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纨绔子弟。
通过廖莹中的诉说,李瑕大概能够想象得出年幼时的贾似道承受的是怎样的管教……
父、祖皆含屈暴毙,家族重担压在一个小小的庶子头上,要何等刻苦读书才能振兴家业?
一直到贾似道十九岁时他姐姐才入宫、次年被封为贵妃;三年后他以父荫入仕;再三年,进士及第;中枢任官三年,改任湖广统领,至孟珙麾下;两年升任户部侍郎;又两年以宝章阁直学士兼沿江制置副使……可谓平步青云。
之后二年间,孟珙、贾贵妃相继逝世,贾似道升官的速度却未减,十年间已入枢密院事、封临海郡开国公……
“世人皆言东翁乃纨绔子弟浅薄鄙陋,全凭惠顺贵妃裙带得以晋升。然惠顺贵妃薨后十年,东翁方才真正崭露头角。”
廖莹中说着,叹息一声,又道:“旁人出任沿江、两淮,粮饷无支,贫民困苦,唯东翁不仅不伤百姓,粮饷自为调度,且尚有余蓄支援他方。仅凭裙带,可做到这一点?说来,竟唯有史岩之当年说了句公道话‘似道虽有少年习气,然其材可大用也’。”
李瑕点点头,道:“贾相公确是有真本事的人,但少年习气也是真的。”
“我未见过贾家太公,但说来,是板刻正直之人。想来……东翁少年时读书太苦,心底恨太公……”
李瑕明白廖莹中所言之意。
在一个孩子眼里,父亲、祖父为国尽忠一生,换来的只有壮志难酬、中寿而亡,留下孤儿寡母。母亲每日里的喝骂都是要他如何维护贾家的清正忠义之名,无非是“你若不上进,欲辱父祖荣光否?”之类的……
物极必反,贾似道成年后如此放纵,只怕有一份抵触在其中。何况其人仕途确实太顺遂了,心高气傲,自负非常。
廖莹中道:“今日,非瑜也顶撞了东翁许多句,东翁丝毫不怪罪,显是极欣赏你……可知为何?”
李瑕道:“我对贾相公有利处。”
“不仅如此。”廖莹中叹道:“东翁家里想让他活成非瑜这样啊。”
“我这样?”
“坚忍、沉稳,如何说呢……”
“自律。”李瑕道。
“是啊,东翁常念一首诗,‘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
“贾相公虽未生在贞观开元时,已是‘斗鸡走犬过一生’了。”
廖莹中苦笑道:“但他依旧想过要像你一样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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