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手段暂施张, 不许纤尘落画堂。”
总之这北地稍有名气、地位的人物,多少都有些沾亲带故。
今日出城相送,张弘道看着府中各位先生们神色郑重的模样,心底不由涌起一阵后怕。
《中州集》《金实录》等等, 关系的是中原文脉传承,二十余年来,包括张柔在内, 中原多少人物呕心沥血, 要保的就是这文脉。
回想前几日真是昏了头了,非要揪着李瑕不放。这种时候,万一给家里引来祸事、耽误了一代文坛宗主临终托稿……
张弘道思及此念, 额上隐有汗珠沁出来。
待马车将启程, 他终是忍不住长揖到地, 向敬铉称了声谢。
“太宁先生路上小心……晚辈深谢。”
“五郎终于明白了。”敬铉抚须叹道:“人呐,有时不宜太执着。”
“是,谢先生提点。”
远远的, 有个小牧童从路边的树林里跑出来, 脸跑得通红, 又有害怕, 却还扯着嗓子喊道:“哪位是白朴白先生?”
白朴转过头,道:“在下便是。”
“有人……有人给了先生这个。”小牧童扬了扬手中的纸。
白朴连忙上前,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那天与白先生提及的那首诗……他又想起了三句,写在这里, 送给你。”
白朴大喜,问道:“可是他说从书上看来那赵翼的诗?”
“好像是。”
白朴伸手才要接过,那小牧童却又问道:“有有……有钱吗?”
张弘道忙上前,递了一块小银粒过去。
“太太多了……那人给过一串……再要一串就行。”
张弘道笑笑,递了小银粒,挥手道:“去吧。”
他目光已落在白朴手上那张纸上,果然,又是那熟悉的简笔。
他眼神凝了凝,喃喃道:“这是……给遗山先生的?”
“是啊。”
“这也……”
白朴喃喃道:“非瑜为人恳切啊……伯父,也担得起这诗。”
“是啊。”
张弘道默默叹息, 暗忖为人处事上,竟是又输了李瑕一筹。
纸上那诗虽不全, 却是元好问一生写照了。
“身阅兴亡浩劫空,两朝文献一衰翁……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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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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