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当道士自是为了活下去。”孙德彧道:“我是四川眉山人,因战乱丧亲,寄养在终南山,不当道士哪有吃的?”
“还算坦诚。”史樟笑了笑。
“说实话,我就不懂二郎你,分明长在王侯之家,不肯锦衣玉食的享乐,却当个散修之人。”
史樟说孙德彧坦诚,他自己却不坦诚,随口道:“故而说,我比你更有道心。”
“那倒也是。”
孙德彧有些发愁地叹了口气,又道:“如今这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全真教若是衰败了,日子就难过了。”
史樟悠悠道:“当年长春真人不远万里会见成吉思汗,为全真教积四十余年福祉,至今享尽喽。”
“享尽了?”孙德彧自语道:“我分明还没开始享呢。”
“自吐蕃归附大蒙古国后,全真教由盛转衰已成定局。”
“就没别的办法吗?”
“除非再有一次‘龙虎相会’。”
孙德彧当然知道龙虎相会,却不明白史樟话里的意思,不由颇为疑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也许三四十年后,你我之间便是一场龙虎相会。”
史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平日故意附庸风雅,但偶尔还是忍不住稍显出心中的想法。
他说完,自知失语,但对方只是一个小道士,倒也无妨。
史樟笑了笑,摆手道:“好了,不与你这小道童闲聊了,走了。”
孙德彧看着他施施然然向外走去的背影,犹自不解。
“三四十年?就算万一我成了掌教,能比作长春真人,你却要当成吉思汗不成?龙虎相会,牛皮吹得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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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史樟回到家中,立刻便到书房见了史天泽。
“怎去了这般久?”史天泽背对着史樟,正负手看着墙上的地图。
“若孩儿只见过张真人便匆匆回来,旁人便知孩儿有事寻他。因此又找了个小友闲聊了一会。”
史天泽头也不转,淡淡道:“话虽不错,但你老庄之学接触得多了,做事散漫,往后还能做到雷厉风行吗?”
史樟一愣,颇受启发,行礼道:“父亲教训的是。”
“阿蓝答儿竟真敢动赵璧。”史天泽沉吟道:“去岁那件事,赵璧是知情者,万一将我供出来……”
“依孩儿所见,赵经略使当不至于这般愚蠢。”史樟道:“今日阿蓝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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