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死于弯刀之下,一部分被汪德臣迁走为蒙军种粮,供应蒙军年年入寇。
不“劳军困民”,便是这样的结果。
……
李瑕想了想,忽道:“蒲帅,成都城墙残破,川西战火连绵、不利屯田,如今迁百姓入城,往后又要放他们出城种田,难保不再遭洗劫。”
“去岁兀良合台从云南斡腹不假,蒲帅既筑凌霄城,庆符军又可为蜀南扼住五尺道。蜀南或可为大军屯田之地,只是苦无人口。何不迁川西之民入蜀南。”
他在地图上点了点,接着道:“我等只须搜集船只,顺泯江而下便可至叙州,再至长江南岸。”
蒲择之没有马上回答,老眼中泛起沉思之色。
好一会,蒲择之才应道:“且等歼灭蒙军残部……”
忽然,有人步入城楼,道:“蒲帅,我同意李非瑜之议,且认为此事宜早不宜迟,当立即迁移川西之民。”
“杞材来了。”蒲择之从思量中抬起头,道:“说说吧,为何?”
来的是朱稷孙,他在蒲择之面前站定,拱了拱手,干脆利落抛出了他的理由,道:“我不信刘武仲。”
……
朱禩孙时年四十三岁,字杞材,号南山。淳祐四年进士,先是在京湖为官,曾随李曾伯入蜀,与蒲择之有旧交。
因此,蒲择之就任四川之后,便举荐了他任潼川路安抚使、兼知泸州,负责泸州、叙州、长宁军的军务。
朱禩孙正是李瑕的顶头上司。
此时,他看也没看李瑕,当着蒲择之的面,又道:“刘武仲向来自诩为金人,蒲帅却将箭滩渡托付于他。万一战败,则成都必危……”
蒲择之摆了摆手打断他,道:“你怕的是他守不住箭滩渡吗?你是不愿他立功。”
朱禩孙一惊,连称不敢,道:“蒲帅言重了,我觉无此意。”
“那若让你守箭滩渡,你可守得住?”
“我有死战之心。”
“守不守得住?”蒲择之又问。
朱禩孙略略迟疑,实无信心以同等兵力与纽璘决战。
蒲择之摆了摆手,叹道:“你们不信北归人,但北人亦曾是你我同族同类,刘整更是不世出之将才,若屡加排挤,岂非大宋之失?”
看得出来,对这件事蒲择之是深思熟虑过的。
他也有深深的无奈。
分明刘整是旷世将才,眼下蒲择之兵力不足,麾下有能力守箭滩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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