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昂穿过长廊,到了房言楷公房前,正遇到蒋焴走出来。
“蒋先生,昨夜主簿找我?”
蒋焴脸色不太好,道:“李县尉招你去城楼,你还到县衙来做甚?”
伍昂一愣,这种问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伍昂吗?”房言楷的声音从公房传出来,“进来说吧。”
“主簿。”
房言楷正如平时一样埋首案牍,头也不抬道:“李县尉到任两月又半,已熟悉县务,往后你听他差遣。”
伍昂一拱手,正要应下,犹豫片刻改口道:“是……可是小人不明白。”
“衙役弓手本该听县尉差遣,你有何不解?”
伍昂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又不傻。
昨夜鲍三就已与他说许多。
“房主簿人是好的,但不如李县尉勇于任事。你要想博前程,跟着李县尉做事,要想安生……这世道真能安生吗?”
“当年若没有余帅,川蜀早被蒙人屠光了。哥哥我逃到蜀南,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蒙军又从南边打来了,这世道不搏一搏怎行?”
伍昂不是没有想法,只是觉得一直受房主簿恩惠,若是转投了李县尉,难免显得有些不忠义。
但没想到,李县尉与房主簿自己就商量明白了,不需他这种小人物为难。
李县尉这事做得体面,比起跑来收买他对付房主簿不知高明了几倍,难怪鲍三推崇。
他这边心头思量,房言楷已摆了摆手道:“我看你都清楚,去吧。”
……
出了县衙,伍昂只觉得莫名的松了口气。
很快他又有些忐忑,犹豫等见到李瑕该以怎样的态度。
但到了城头,不等他为难,李瑕已径直道:“守城时伍班头做得很好。你去配合以宁先生把赏钱和抚恤给弓手们都发下去。”
伍昂大喜,应道:“谢县尉。”
“应有之事,去吧,办完再过来一趟。”
对于李瑕而言,他不需要伍昂纳头便拜表忠心。
他不吃空饷、不喝兵血、不克扣兵饷,手下该忠心的自会忠心……
伍昂依言而去,把这事办完已过了大半日,心中欢喜不已,又赶回城楼。
“县尉,办完了,弟兄们谢县尉赏。”
李瑕点点头,看了伍昂一眼,问道:“我打算再建一个巡江手百人队,你可愿调过去?一应饷钱会提一提,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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