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过奖了。”黄时道:“主簿才是真高明,那李县尉来得这般急,主簿立即就定下了这一招妙棋,轻而易举就让他在庆符县抬不起头来,到时一个县尉连住所都没,灰溜溜滚蛋罢了。”
房言楷头也不抬,道:“莫说了,争权夺势乃小道,算计一小儿罢了,无甚好夸耀。”
“是,小人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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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亮,李瑕披上了官服。
那是一身曲领大袖的青色公服,腰间束以革带,再踩上一双皂靴,其实还蛮威风的。
至少在这庆符县里已是很威风了。
唤作“幞头”的官帽上有两个硬翅,让人颇不自在。
好在李瑕走路时本就不摇头晃脑,很快也习惯了。
等他一套官服穿戴好,韩家父子与刘金锁已出了门。李瑕站在屋外,等韩巧儿换衣服。
不一会儿,韩巧儿扮成一个小小的书童出来。
她一路本就是穿着男装,此时又乔装了一下,说像书童也不像,马马虎虎。
“说来你一个小姑娘跟我们住大通铺也不方便,今天得找个住处了。”
韩巧儿晃着脑袋,道:“别的都好,就是刘大哥打呼噜也太响了。”
“是啊。我也一晚上没睡好。再租一间院子也行。”
“李哥哥是不是没钱了?给高姐姐买银链子了。”
“……”
两人说着这些有的没的,往县衙走去。
卯时,县衙有七下梆声,是为头梆,寓意是“为君难为臣不易”。
三班六房的胥吏衙役到衙门报到、听候点名,俗称“应卯”。
李瑕作为县尉,管不到六房,却对所管辖的三班很感兴趣。
他并不在乎房言楷是否将权职交出来,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大堂,准备与一应下属相见。
……
这边李县尉步入衙内,那边江县令才起来,听到禀报,愣了一下。
江春刚穿好皂靴,未来得及披官服。
“闹呢?收粮打仗之际,半大孩子耽误事情。”他皱了皱眉,吩咐道:“去把他喊来,我到中堂见他。”
“官人,衣服……”
“一会再披。”
江春刻意只穿着中衣,步入中堂。
稍等了一会,只见李瑕不急不徐转了进来。
“江县令,有礼了。”
“非瑜起得真早啊。”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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