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梦中似乎在反抗,似乎在杀出重围,在尸山血海中重重重阻,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戏谑她,劝她放弃,直到最后她好像被那些亡魂所淹没,彻底沉沦了下去,就像每一次噩梦的结局一样。
可无论怎么去回忆,大脑掌管梦境记忆的这一部分就像在快速消磁一般,那些碎片不断地溃散分离,怎么也无法记起重要的部分。
她睁开眼睛竟然真的发现脸颊上有湿润的感觉,她抬手刮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手上的湿痕。
医学上来讲,记不住梦境的原因有许多,不排除过度劳累,精神紧张和神经衰弱的原因,但更令人信服的理由还当属是刺激强度太低了,大脑的记忆事件需要储存神经活动过程,倘若刺激程度太低神经就不会产生明显的活动,记忆就无法正常的运作。
所以每一次,李获月醒来后对于噩梦的记忆总是只有一个大概,很模糊的片段和概念,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悲伤,痛苦以及逃避感。
而那种负面的情绪会随着意识的清醒越来越浓烈,直到摧垮意志和精神的底线。
她用力拉开了落地窗,走进了狂风暴雨的阳台上,那些大风和大雨吹打在她的身上,将燥热和那些令人几乎发疯的负面情绪给暂时地压了下去。
满眼都是黑色的海洋,大风将海面刮得翻涌不休,只有那些狂躁的自然的咆哮能将那噩梦带来的反胃、不适感给压下去。那些血淋淋的人影不断地出现在眼前,让她有些焦虑,心跳过速,心律不齐,甚至出现了呼吸紊乱以及不自主喉咙里发出呻吟的痛苦。
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心悸感,全身都有些忍耐不住的发抖,身体的神经内分泌系统的紊乱和神经递质失衡,情绪难以遏制的恐慌,即使理智不断地去提醒自己,现在自己很安全,没有糟糕的事情会发生,但那种末日来临的感觉却像是海潮一样不断地蔓延到身上去。
她跪坐在面朝咆哮大海的阳台边上,她只认为这是噩梦的后遗症,也是她经历过无数次的后遗症。
但她并不知道,这种濒死体验感在医学上有正式的学名,叫做“惊恐发作”。
换而言之,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知道,甚至李获月自己也没有察觉,她其实已经患上了很严重的急性焦虑症很长一段时间了,那是无数次的明确的强烈恐惧和不适的体验,这种发作一般会持续5到20分钟,时间较短,缓解后患者会自觉一切正常,但不久后可能会突然复发。
那是相当糟糕的感觉,就像有人用手扼住了她的喉咙,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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