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将暗,猎人木屋窗内火光依旧,透过窗户的染雪的玻璃,可以看见一张木桌。
在木桌上,白桦木凋的‘马’被一只手放进了国际象棋棋盘里,‘车’的旁边,填补了沙盘战场的最后一个空位。
女猎人收回手, 地上零散的每一颗棋子都被捡回来了,放在了它们该在的位置,炉火里燃烧的柴火将它们的影子打在棋盘上,尚未出征棋影又矛指敌营,柴火烧得噼啪响就是棋子被挪动时的金鼓连天。
这副国际象棋很旧,大概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纯手工制作, 从笔画的棋盘,到木凋的棋子,想要制作这么一副完整的国际象棋需要花费的精力,远远超过了象棋的本身价值。
可没有人会嘲笑制作它的人以及它存在的意义,就如同墙角落堆站的整整齐齐的玩具,这幅象棋拥有着属于他的独特意义。
但此刻这副象棋再有意义也无法吸引木屋里其他人的注意,就算它是用象牙玉石凋刻的也绝对比不上火炉前架烤的那一锅沸腾的炖菜。
火焰舔舐的铁盆里,掀开锅盖后可以看见红色的刺五加嫩芽浮在沸腾的汤汁上,白色的泡沫下隐约可以见到几朵蘑孤在翻腾,但最引人咽口水的大头还是一块块肉色的‘鳝段’,那毫无疑问就是肉,也是木屋里最后的一顿肉。
玻璃罐子里装着蛇的内脏以及鳞皮,可以猜到炖锅里的肉就是出自那条北极蝰身上,原本被女猎人剁掉脑袋榨干蛇毒的它最终还是没有逃离被吃干抹净结局。农夫与蛇的寓言故事终究是过时了,这一次由到它用自己的血肉来提供给风雪中的受难者温暖了。
“还没好吗?”杜莎声音很虚, 应该是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有些后悔自己白天大喊大叫发泄情绪,浪费了太多体力。
她的身体素质本就是木屋里这群人里的末端水平, 有趣的是似乎一直背着弟弟的小女孩身体感觉都比她强许多。
“别急, 蛇肉要多煮一下。”蹲在炖锅旁的维卡耐心地安慰自己的妹妹,比起不怎么喜欢动脑子的杜莎,他是清楚知道蛇肉寄生虫容易导致腹泻高烧这个道理的。
女猎人带回来的布袋子里的浆果已经吃完了,八个人吃根本不够分,这一锅炖菜就是救命饭,但同时也可能成为催命饭,在这种处境下他必须耐心。
不断用匕首翻弄炖锅里的蛇肉和鲜红碧绿的嫩芽,直到杜莎不知道第几次询问时,维卡终于将炖锅从火炉上挪开,抓着炖锅的把手将里面的分量平均倒进了木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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