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阻挡什么,可那股力量就像洪水与风暴将他吞没了,在手臂与身侧向后留下了钟乳石一般的尖刺,可以判断那股力量是由东方而来的,一往无前之势将一切都淹没了进去。
前面又有两个稍微矮小的塑像...不,是一个,另一个是蹲下的,那应该是孱弱的女性身子蹲抱着矮小的孩子,在末日前安慰他保护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变好的,孩子懵懂,或许在哭,或许也没有,望着远处当时亮起的灭世的光芒像是在看一场烟花。
塑像有老人,有年轻人,也有孩子,他们的面孔已经被风沙磨砺得不成样子了,但摧毁不掉的是他们曾经的故事,在那场不知名的灾难前预留下来的最后的形象和人类渺茫的光辉...胆战心惊的故事,令人背脊发寒的故事。
苏晓樯一步步走过去,越是往前迈步越感觉艰难,她走在白色的树海中,那些曾经都是与她一样鲜活的人类,可现在都成为了塑像。无法形容的情绪从她的胸腔中升起,又被那惶恐和无助压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这一切又代表着什么,她只是一直往前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催动着她前行,直到到达最终的目的地。
半小时,或许更长时间,如果这是梦境,那么这个梦境也太过冗长了。她走到了曾经那座滨海城市最高的黑太子大厦,如同明珠塔一般,这座漆黑的大厦也只剩下了黄沙之上寥寥数十层楼的高度,残缺的玻璃幕墙倒影着黄沙上女孩的模样,这也是第一次她看清了这噩梦中的自己。
在梦里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校服,她记得这身校服,这身卡塞尔学院的校服,她更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自己身在何处,又在与谁交流...林年,是的林年,在这里她找不到他了,那么这正是一场噩梦,一场真实的,荒诞的,无法醒来的噩梦。
她站在玻璃幕墙前发着呆,看着里面的自己就像看着别的人,从未有现在一刻一样她觉得玻璃幕墙里的人那么陌生,似乎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种离奇荒诞的景象中。
玻璃里的人动了,可苏晓樯并没有动。
不,动的不是玻璃里的人,而是玻璃之后,在建筑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人影,在苏晓樯注视着玻璃中自己的倒影发呆时在内部的他恰好与女孩的倒影重合了,可当他动起来的一瞬间苏晓樯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谁...”苏晓樯后退一步条件反射般惊吓得要大喊出声,可就在这时更为汹涌的浪潮淹没了她喊出口的话语,狂吼带着大风而来。
那是风声都为之凄厉撕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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