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但一点都不委屈。
谁来都一样,基本上是遇谁就碾碎谁,别说当年拿了金奖的唐宁遭不住。
就算是换如今的唐宁或者酒井一成,可能照样还是遭不住。
安娜知道唐宁已经做到了她所能做到的最好了,这种事情就是没办法,不是她的原因,也不是《油画》杂志的原因。
单纯真的就是运气的问题。
可艺术行业其实就是这样。
能不能得奖,能不能成为最贵的什么什么,或者最年轻的什么什么,就是要看运气的。
得到了就是得到了。
没得到就是没得到。
从你头顶飞掠过的星星,谁也不知道再一次划过天空,要等多久。
也许是明天。
也许是二十年。
二十岁时,运气没有眷顾唐宁,或者说,已经很眷顾唐宁了,但还差了那么最后的一丝丝。
当机会再一次来临的时候,当“不会等太久的”《油画》杂志封面专访团再一次拨通唐宁的电话的时候。
已然又是二十年。
对美术行业的上层来说,二十年真的不算是一个太长的时间。
两年时间,穿着破洞毛衣随时都有饿死风险的底层街头画家们,可能都已经换了一轮又一轮了。
艺术家富豪排行榜的前一百名,二十年过去了,超过一大半还是原先那些熟悉的名字。
可对于一个人来说。
人生又能有几个二十年呢?
唐宁功成名就,身价千万,她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成功的女性艺术家之一,她甚至即将拥有自己的画廊。
但她已经再也再也没有机会,去做那个有史以来,登上《油画》杂志最年轻的艺术家了。
她在采访镜头前说“这不是我的问题,这是《油画》的损失。感到遗憾的人不应该是我”的时候,心中就真的没有遗憾么?
大概不会吧。
也许唐宁就是比谁都知道机会的宝贵,因此,欧洲美术年会上,曹老替她把个人展上的作品全都捐了出去的时候,她才会那样的愤怒。
像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一样,无法抑制的愤怒。
甚至连曹老的信都不接。
其实挺能理解的。
上一次的一步之遥,她就等了二十年。
要是这一次,她没能拥有属于她自己的画廊,没能迈出那一步,难道她还要再等二十年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