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她是应该跑来大展宏图的。
从结果上来说,她应付的不错。
从过程上来说,伊莲娜小姐却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疏离感。
一种难以掩饰的无趣。
工作里是有有趣的那一部分的,比如说和曹轩的那次采访,比如说逼迫着一个又一个大画家张开嘴巴,挥舞着小皮鞭,把对方心里最隐密的欲望强迫讲给她听的过程。
但更多见到的,依旧是虚假的面容。
坐在风眼里的女人,所能触摸的宁静是很怪异的宁静。
她可以找一家路边的咖啡店,像普通朋友一样跟对方一边聊天一边采访。
可以去艺术家的私人聚会的餐桌上,和他的妻子和孩子一起共进家庭晚餐一起采访。
也可以获准进入到对方的画室里,一边欣赏着对方正在为伦敦艺博会亦或佛罗伦萨个人美术大展所准备的“希望能够去震撼整个世界”的新作品,一边采访。
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采访。
致力于给读者展示贴近顶级艺术家生活状态和顶级艺术展筹备过程的最自然,最真实,最生动的评论文章——这是《油画》杂志所拥有的独家殊荣与特别权柄。
奇怪的是。
越是想在采访里贴近这种“自然”,越是想在笔尖中还原这种“真实”。
安娜便越是能强烈的感觉到——
在大多数情况下,这都是虚假营造的真实和被刻意所妆典过的自然。
未必是艺术家们的刻意为之。
当你手握着巨大的掌握对方命运的权利时候。
每个人都希望表现的与众不同。
仿佛盛开的孔雀一样,把自己最“艺术”的那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
既使你只是站在私人画室中,一言不发的默默的观察着对方创作。
对方也会表现出额外的紧张和不自然。
不自然的结果是相似的,具体的呈现状态是千差万别的。
也许是往日里并不合睦的家庭所刻意营造出的合睦温馨的氛围。
也许是为了凹造型晚饭结束后给想要去打游戏的孩子强行读故事书。
也许是头顶多戴了一顶镶嵌着彩虹花边,表达自己支持政治正确态度的渔夫帽。
总之。
求名求利,每个人都想要从她这个艺术经理这里得到什么。
所以安娜很清楚。
她看到的往往都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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