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萨斯上世纪特有的老式轿车不考虑风阻的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旧日设计,仿佛一只深色的火柴盒,撞破雨雾,驶过德威国际学校校门口的的商业街。
顾为经目光望着熟悉的街道。
想起了开学不久以后,他曾在这里目睹过的一场“短、平、快”直接且酷烈的枪击案。
啪!的一声响。
并不比泼水节时很多店铺燃放的爆竹的声音更大。
然而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从世界上消逝。
想到那天他在这附近不远处碰上的自称来“收赌账”的纹身光头。
顾为经一直都隐约有种感觉,他大概知道这场枪击里,那个隐没于人群中消失的枪手身份是谁。
看光头对自己微妙的态度。
那应该不是给不合作的他所准备的“杀鸡敬猴”的示威。
而是他大概率正巧碰上了苗昂温入伙后,杀人交投名状的“标准化入职手续”了。
每当想起这一点。
顾为经都感受到由衷的后怕和由衷的庆幸。
黑社会永远都是黑社会,他们代表了秩序的对立面,社会最深沉的阴影。
这里没有脖子上围着白毛巾义薄云天的周润发,也没有胸口插着玫瑰花,风度翩翩的马龙·白兰度。
有的只是社会最阴暗,最见不得光的那一面。
是由人渣和骗子,罪恶和腐败酿造而成的沽沽冒着绿泡,一脚踏入就将你拖进无尽深渊的沼泽。
当时光头登门拉自己入伙的时候,讲得满口都是两年小别墅,三年法拉利,吃香的喝辣的那一面。
好像不是什么黑社会,而是什么伊甸园。
要是他没有坚持的住本心,稍微有那么片刻的动摇,那么到时候,十字路口拿着手枪准备杀欠了烂赌账的人的“收账员”——
就是顾为经自己了。
黑社会又不是公司上班,离职打个报告就行。
从一个人花了豪哥一缅币开始,扣不扣扳机,就从来由不得他的了。
堂姐在一边玩着手机上的捕鱼游戏,顾为经则怀着心事,望着窗外雨滴打在路面的积水上的阵阵涟漪。
冷灰色的雾,从四面八方将街道包裹。
雨水已经冲刷掉了地面上曾经那个人额头所喷溅出的最后一丝的血迹。
街边一个人都没有,两边商店的大门也紧紧的闭着。
堂姐早晨有一点没说谎,今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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