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这次简·阿诺的邀请。
又比如说此前那个来自大都会博物馆的策展建议。
“唔……侦探猫。”
博克斯教授拿着油画刀的手臂轻轻停顿了几秒钟。
老人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叹,然后又以他那特有的0.5倍速的节奏,在画板上涂了起来。
教授的手部动作像老爷爷在打太极拳,然后亚麻画布上的图案成形速度一点也不慢,认真对比一下,甚至要比楼下安雅女士在墙上绘制各种动物绘像的速度,还要再快上三分。
美术领域并不追求速度,画的快并非一定等价于画的好。
一般来说,画面成型的比常人更快的画家通常无非两种人,极端的鲁莽,或者极端的自信。
他的动作不算迅速。
画的却极准,也极稳。
油画刀本身就难控制,而且在就算是普通艺术生在用油画刀修饰涂改画作的时候,刀面也会在画布上留下颜料遭受挤压和金属推移后的的线装痕迹。
这些画刀痕迹有些可以保留成为画布上特有的质感,有些不需要的则会被二次修饰掉。
博格斯教授完全省略掉了修饰和涂改的这个过程。
他的脑海里有一张完整的网,将每一刀的颜料应该从哪处起,又该止于何处,或浅或薄,或浓或淡,完全的笼罩在了其中。
一张油画完整的样子,在博格斯教授的心中已然像是计算机建模分析一样,被拆分出数以百计的油画刀刀触线路。
他只需要按照1、2、3、4、5……迅速而高效的画下去就好。
不,
计算机这个比喻放在真正站在画刀画这个领域最强者的人身上,显得太过机械和古板了。
纵使画刀画是一尊很小很小的小庙不假。
在侦探猫突兀的出现以前,博格斯教授便从来就是这座小庙里最大的那尊金身菩萨。
每一种绘画工具都是画家思维的延伸,都是一汪迷人的海洋。
大部分画家会选择用油画笔做为通向自己梦想的承载之舟,也有如安雅女士一般,穿着比基尼在各片海洋的沙滩边玩水嬉闹,试图取五洋之水,化成属于自己的一方海峡。
少有如博格斯教授这样。
从幼时在乡下社区里,每个早晨都会觉得好玩的用勺子背面将果酱、奶昔、外婆煎好的流心的蛋黄在早餐面包上涂抹出各种各样的图案开始,他这一辈子都和用纤薄的金属平面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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