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帮我调个色。”
酒神也不客气,随手甩给姜潜几条颜料管,外加一个脏兮兮的调色盘,大概是谁家小孩用坏了不要的,被他敛来二次利用。
“这……”姜潜这个外行有点无从下手。
“哦对,用这个!我教你……”酒神又从脚边的玻璃瓶里抠出一根毛刷,开始指导姜潜调色。
很难讲,这几样东西的来路是否“干净”,但姜潜还是有样学样,按酒神的交代在岌岌可危的调色盘上动作起来。
酒神清理好木屑,又从玻璃瓶里取了另一根小号的毛刷,蘸着姜潜的颜料,开始给手枪上色。
这个过程需要相当的耐心,老人家的动作缓慢而陶醉,似乎真的是乐在其中。
姜潜也在旁专心地看着,等待着。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双层仓房的最里侧,临近阻隔着外道的高墙,老树隐蔽下自成生态。平日里,这块区域基本不会有人光顾。
大概正是这个原因,酒神才毫无忌惮地将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摆满墙根。
“这次为什么来找我?”
就在姜潜以为老艺术家正醉心于他独树一帜的工艺创作时,却毫无征兆地迎来了开启话题的时机。
“自然是来看望您,顺便听您讲讲以前的故事。”姜潜随即说道。
酒神撇了撇嘴角:“嘿,小子真会转弯抹角……上次不是都告诉你了,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回家找去!”
“找了,也得到一些结果,多谢酒神指点。”
“有结果?”酒神眯起一只眼扭头看向姜潜,“有啥结果?”
这倒把姜潜给问住了:不正是您给我指的路么,还至于跟我套话?
但他还是客客气气地回答问题:“我父亲,我知道父亲的真实身份了。”
老头儿脾气怪,姜潜不是第一天才领教。想听点真东西,他就得沉住气。
“呦呵?真实身份!”
酒神一副兴味索然的模样,撇嘴道:“怎么着,你小子这回得意了吧?”
姜潜微微一怔。
但马上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是他的官衔。
于是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已故多年的父亲其实是身居高位的大人物,他的一生几乎全部献给了他的信仰,却把创伤留给家人——有这样的父亲我该得意吗?”
这多少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以至于酒神瞥向他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不少:“嗯,这倒是。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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