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翰林经常在散朝后请他来养心殿吃早饭,他满腹才学抱负,总是能在苏翰林面前侃侃而谈。
谈诗词歌赋、谈风花雪月、谈人生理想、谈民生国事、谈天谈地,畅所欲言。
苏翰林既像一位忘年好友,与他畅笑对谈,更像一位充满智慧的长者,给予他鼓励、支持和指引。
那时候他想苏翰林是世上最懂他,亦是最赏识他的人,他心甘情愿地要辅佐苏翰林一辈子,尽展他的才学,让苏翰林成为一代圣君。
可不知什么时候苏翰林突然就不再请他吃早饭了,他和苏翰林的关系渐渐疏远,最终就只剩下君臣这一层关系。
“吃吧。”
饭菜上桌,苏翰林拿起筷子,随意地说道。
白粥,馒头,腌萝卜。
都承弼端起粥碗,碗里飘出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还记得苏翰林第一次邀请他吃早饭,问他吃什么时,他说要是能喝上一碗香喷喷的白粥,吃两个热乎乎的馒头,再就上几口腌萝卜,保准一早上都能干劲十足。
那时候他还是凉州城一个小小的主薄,也不知道苏翰林是皇帝,但正是那一顿饭让苏翰林看到了他的才学,开始对他提拔重用。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苏翰林仍然还记着呢。
一口粥,一口馒头,再就一口腌萝卜。
都承粥发现粥没有以前香甜了,馒头没有以前软糯了,腌萝卜也没有以前清脆爽口了。
但是他知道不是粥、馒头和腌萝卜变了,而是他的初心变了。
他吃着吃着已经泪流满面,不过他仍然含泪把粥和手里的馒头吃完了,然后起身走到苏翰林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我错了,大错特错,千错万错,您砍了我的脑袋吧。呜——”他跪伏在苏翰林面前忏悔大哭起来。
六十多岁的人,哭得比孩子还凶。
苏翰林放下碗筷,看着都承弼让他哭了一会,然后才开口说道:“你犯的罪够朕砍你十次脑袋了。”
“臣知罪,臣愧对陛下的赏识和信任,臣死不足惜。”都承弼真心悔过道。
“知道朕一口气斩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唯独留你没斩吗?”苏翰林问道。
“陛下念旧情——”
“国事面前无私情,这话还是你说给朕听的,你忘记了吗?”苏翰林喝断都承弼的话。
“臣惭愧,请陛下示下。”都承弼吓得一哆嗦。
“朕是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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