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从未进过学堂,至今识字不及两百数,怕是连这些孩童都不如。”
“确实不如,他们早已能识千字。”苏锦点点头,一点不给张小卒面子。
张小卒顿时羞臊难当,平生第一次觉得不识字是这么丢脸。
殊不知,苏锦是故意羞他的。
她在观察张小卒的表情反应,如果张小卒是在说谎,那么他听到这句轻视之言时,眼神里必然会有不屑的神色闪过,如果他没有说谎,那么他听到这句轻视之言时,就会像现在这般,羞臊、惭愧、难过,以及一点恼羞成怒。
所以,苏锦信了张小卒的话。
张小卒强忍羞臊道:“说来甚是惭愧,在下一直觉得读书识字是件非常痛苦乏味的事,小时候宁肯挨柳条抽也不愿识字,长大后性子愈加懒散,就更不愿意坐下来读书了。可是来到这里后,或许是优美清静的环境洗去了我心中的浮躁,或许是先生的声音美妙动听,富有感染力,亦或是二者兼具,在下突然发现读书识字变得生动有趣起来,故而恳求先生准许多听一会。”
怕被苏锦误会为登徒子,所以他没敢直说之所以想听课,全是因为喜欢听她的声音。
“你——”苏锦张口说了个“你”字,可是却突然顿住,紧接着目光骤然寒冷,冲张小卒说道:“进来,去教室里听,快点。”
三分命令,七分催促。
张小卒不禁皱眉。
他瞧得真切,苏锦的骤然冰冷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他身后走来的人。
他没有回头去看,但入微心境已然把来人打量清楚。
来者三十岁上下,身长八尺,着一身月白色的飞鱼服,腰悬宝剑,身材凛凛,相貌堂堂,双瞳若寒星,双眉如初月,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仪表之出众,让张小卒看了都忍不住暗赞一声好。
怎奈何苏锦摆明了讨厌此人,张小卒便也跟着厌恶起来。
爱屋及乌说的便是如此吧。
“多谢先生。”张小卒道一声谢,并遵从苏锦的命令,快步走进院子。
“走快点。”苏锦再次出声催促。
张小卒忙加快脚步。
苏锦却是深皱柳眉,站在原地未动,似乎是要等来人过来。
“先生——”张小卒与苏锦擦肩而过时,脚下突然停住,以苏锦仅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在下做学问不中用,但打架是一把好手,先生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只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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