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去廉政院逮捕的贪官污吏,没有一个是被冤枉的,至少廉政院对外做到,查处一个,公示一个。”
“别的暂且不提,就论仓场!”
“在京畿出现哄抬粮价,查案查到通州仓身上,其后又出现旧太仓、海运仓走水,倘若在此期间,朝廷有针对性的法纪法规,那么是不是就能起到震慑作用,有效避免这些严重损失呢?”
“毕阁老!你不能以偏概全。”
钱谦益皱紧眉头,迎着毕自严的注视,拍案道:“崔呈秀他们联名呈递的追责问责疏,就不说朝廷先前没有此例,咱们讲点现实的,就说这道所谓法纪法规,真的开始在官场上推行起来,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面对钱谦益的反问,毕自严没有说什么,他知晓钱谦益何意。
彼时,在内阁的朱国祚、孙如游、何宗彦、沈、史继偕、孙承宗、王象乾等一众阁臣流露出各异神情。
“意味着懒政懈政之风盛行!”
钱谦益环视眼前众人,继续道:“是,看上去来说,追责问责的确能起到鞭策作用,甚至能有效震慑吏治,但是毕阁老不要忘了,这间接也滋生出另一个问题,既然多做多错,少做少错,那我干脆不做不错嘛。”
“眼下中枢庙堂的局势,才刚刚有所回稳,朝中依旧有不少大臣,在议论我们内阁,在这等情况下,这封追责问责疏呈递御前,恐将掀起新的风波,依着本阁之谏,此疏当驳回廉政院。”
“不行!!”
毕自严毫不退让道:“倘若按钱阁老所言,因为怕被追责问责,就干脆什么都不做,那还不如直接脱了这身官袍。”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咱官面上常谈的话,若是在民间有更通俗的话,那就是既然拿了银子,就要办事。”
“如果做官没有公心,没有为民做事之念,那当初为何要参加科举?难道就是为做官老爷吗?眼下做官老爷的人还少吗?”
“不过钱阁老有句话,本辅觉得没错,崔呈秀他们联名呈递的追责问责疏,还存在一些纰漏,应会同吏部、礼部、都察院等有司衙署,由内阁牵头来办,完善这份法纪法规,继而再呈递到御前去。”
疯了。
真是疯了。
钱谦益眉头紧皱,看向毕自严的眼神都变了,他不知道一向脾性温和的毕自严,为何在这件事上表现这样激亢。
倘若这封追责问责疏呈递御前,一旦天子允准的话,就代表他们这些文官的头上,多了一道紧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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