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同下坠,也不至于毫发无损。
李贤俯身的时候,许栀看到他手臂上显眼一处划痕,森森见了血肉。
她分明有很多的话与疑问,但真正要启齿的时候,目下之情景,她只能去靠近他。在她看到张良的后背有两支不同的箭羽的那刻,许栀便清楚李贤对张良动了杀心。
但她又怕李贤要再动手,她提心吊胆地说了接下来的话。
许栀将李贤的脖子一搂,埋入他的颈窝。
“张良被我误杀。”
“还好你没事。”
李贤听到细微的哭泣,正欲开口宽慰,却又眉峰一蹙。李贤的洞悉极敏,她不会平白无故地说这话。荒林山谷间,公主身份派不上用场,她做出这举动是有意在讨好他,言在张良死了,实际上是但愿他能放过张良。
他沉声道:“往后断不可做出如此莽撞的行为。”
许栀嗯了一声,打了个喷嚏,随意地点了点头。
李贤看到她的脸上又呈现出一种无所谓的神情,和当初她肩上被铁翎贯穿的表情一样,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痛,直接割断袖袍,无所顾忌地要和张良赴死。
他大步走到坠毁的马车前,车厢还尚有一个支起的角落。
李贤手一松,把她放在了里面。
许栀缄默了声,望了眼他身后的不远处。
她方才还平静的眼眸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关切与紧张。
李贤捕捉到她眼底的神色,不知从何处蹿出来一股无名火,他伸手将她抓在掌中。“大秦以法度为准绳,张良教你的儒生那套推己及人,不要学得过头了。”他的眼睛比黑夜要沉,比河水要更冰一些,“你要学会惜命。”
“我自然惜命……”她扬言,不慎也感受到他的呼吸,瞬间焉了。他这个压迫气场,至少维持了几十年,上辈子当官太久,眼睛锐利非常,这不是她当了几年大秦公主就能压得下去。
尤其是在脱离了嬴荷华的身份和秦王宫给她的场景加持后,本质上她还是许栀,有着现代大多数打工人能苟就苟的‘清澈愚蠢’。
李贤见她往后退的时候,脑袋直往一处断木靠。
他把她往前一擒,护了她的后脑勺,低声强调一遍“是惜自己的命。”
许栀听出他话中有话,身上又湿,想赶紧扯车帘的布下来,把自己擦干,也好撕开一部分布当止血的绷带。
“我知道了。”许栀答道。
她尝试推他没推开,便任由他扯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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