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臣们发现他们的大王从咸阳捆来的公主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娇娇女。临危局之下,她如此面不改色。
许栀抿了抿唇,在暗处攥紧了裙角,笑道:“不知大王想要什么?”
她是没有把握的,如果韩王说出他想要自己的命,身边有大批的人会满足韩王的要求,让她即刻人头落地。
而韩安能在韩国坐稳九年的王位,靠的也不只是自己的血脉,他有的是手腕。
只见他肩上披着王袍,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自行摘下了王冠,发垂于侧,好像萎靡又颓废,低迷又懦弱。
可他说出的话,已明显可见虽是末代君王,但他绝不是个草包。
“寡人要殿堂之上所有人都活着。”
意在说他不会杀嬴荷华,但这殿堂之上所站的都是韩国的最有权势财富之人,他要秦国留下他的臣子与宗室,不得擅杀。
许栀心绪烦乱,她复杂地看了一眼张平张良,留阳成君。
“荷华会将大王所愿如实秉明父王。”
桃夭这才发觉她将嬴荷华绑来韩国,事情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化了。
或许更早,在韩安与她九年前分别的那一刻,全部的东西就已经脱离了轨迹,往着反方向一路狂奔。
她想要一个自由洒脱的世界,却甘愿为韩国放弃作为墨者的坚守,在秦国做了十年的细作。
她为了年少时阳春白雪的梦,自甘为了一个注定堕落的君王放弃作为侠客的信仰,将自己的命运与他纠缠至此。
直到桃夭在亲口听韩安说出那句:“寡人愿降。”
她才确信,自己是当真死了。
韩安觉得所有的一切大抵就是这样结束。
他目视宗臣,“你们也回去吧。”
第二日,韩王宫徒留空荡荡的讯息。
大殿上的人似乎都跑光了,这座王宫落入了平静与空旷。
许栀与桃夭被宫中的卫兵带到了新郑的城墙。
又是入夜时,黄昏的余光在山峦处隐没,大地重回到混沌漆黑。
秋风萧瑟,新郑处于风尘之上,古老的国都再度见到了强敌,上一次是郑国面对韩军,这一次则是韩国面对席卷而来的十万秦军。
落叶簌簌而落,城墙上的风很大,许栀望见城楼下的场景。
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愿再去瞧。
韩安赤裸上身,头裹白巾,口中衔璧。他的身后跟着很多大臣,臣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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