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她问。
“当要一试。”李贤答道。
她用他不甚理解的方式重新点亮了他的生命。
她说:“我们的第一步是留住韩非。”
“韩非么。”李贤顿声片刻,“当年他死于狱中的消息传来,父亲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亦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他的名字。直到我父亲临终前在牢狱大病一场,他口中所唤,唯有韩非与……你父皇。”
许栀愣了愣,她对上李贤的眼睛,她依稀觉得这双眼里有着与李斯一样的神态。她又想起了李斯的遗言。这世间至情,得而失之比求而不得更为痛苦。
韩非的同门之谊。
嬴政的知遇之恩。
“……或许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往日情谊,李丞相他亦不能忘却吧。”
“是啊,呵,”李贤看着她,再轻叹,看了看自己年轻的双手,“我既希望父亲能像我一般,又庆信他这一辈子是崭新的。”
许栀抬手,轻轻将空的一双手掌覆盖。
她的目光肯定,声音轻柔。“你这一生亦是崭新的。我之前说得不对,我们不是在修复过去,我们是在创造未来。李贤啊,你我皆是两世,所以我们当要互相信任。若你想听我的‘上辈子’,我很愿意和你讲。”
李贤从不觉得有人说话能打动他。毕竟跟着李斯学法家,又见惯了尔虞我诈,他已经是个血冷心硬的人。若不是父亲临终之言,拉他回到儿时那种无忧无虑。他估计连重生也会想到利益勾连。
但他偏偏听到了,所以每每在思考此处时,才会精神不正常。
而许栀的这种几乎是“无畏”的善意与“决绝”的勇敢,正是他所欠缺。故而她说出此话,除了发愣与心底的汹涌,嘴上他只能答出一个“好。”
然后他想着她常常做的动作。她曾说拥抱在她的年代是表达赞同与听进去了的意思。
所以他当下立即拥抱了她。
温热的怀抱蓦地从上面倒下来。
她感到他坚定的力道。
这是第一次,她感觉自己所言能够如此温暖一个人,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能在其中转圜的或许是那种返璞归真的至善至纯吗?
两人在铺开的简易沙盘上勾勒着框架。
李贤将扶苏的名字点了出来,“扶苏公子应更早一步入营历练。王翦当是他的第一任老师。”
许栀一笑,“你果然聪明。王将军用兵如神。他若成为兄长的老师,此去一可磨炼心性,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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