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
“——我以良家子入宫,是在太祖高皇帝十二年。”
“当时,高皇帝宫车晏驾,尸骨未寒,孝惠皇帝未冠而立。”
“吕太后为孝惠皇帝张目,以充实后宫,方有当年的窦漪房,以良家子入宫,又被吕太后所喜爱,随行左右侍奉。”
…
“只不几岁,吕太后便有心促成孝惠皇帝,与张皇后孕育嫡子,便尽释宫人与赐诸侯。”
“当时,赵国离清河不远——离我家乡不远。”
“但苦于手中,没有珠玉金石行贿,便被那宦者令记恨于心,反赐予当时的代王,后来的太宗孝文皇帝。”
“想当初,得知自己要去代国,而非离家乡更近的赵国,我还曾好一番苦恼?”
“终归还是不敢触怒吕太后、不被悖逆太后懿旨,只得恭顺领命,去了那代都晋阳……”
老太后一番追忆,便是原本有正事儿要说的刘荣,都不免有些失了神。
有些故事,哪怕你听过无数遍,直到故事每一步的发展和转折,但当这个故事,从亲身经历的老者说出口,你也依旧会忍不住想要听下去。
此刻,刘荣便是这样一幅状态。
只可惜,窦老太后的‘故事’,讲到这里便已经结束。
而那双明明已经接近失明,却又泛着莫名寒光的眼眸,则是在提醒刘荣:皇帝的问题,我回答了。
而且答得很细。
接下来,皇帝哪怕是放屁,也最好放的响一点……
故事听完了,刘荣也要开始正题了。
而刘荣的整体,却延伸在了老太后并不曾预料到的点。
“如此说来,皇祖母虽不曾一睹太祖高皇帝龙颜,却也对高皇帝执政之道,多少有所耳闻?”
莫名其妙的表明自己的论述切入点,刘荣便丢出了自己的问题。
“世人皆知,太祖高皇帝戎马半生;”
“自打举反秦义军于丰沛,之后不是在抗秦,就是在讨伐异姓诸侯不臣。”
“为了在当初,我汉家府库空虚、百废待兴的困难时期,凑够讨伐异姓诸侯的军费,太祖高皇帝,可是连三铢铅荚钱这等手段,都不得已使出来了。”
“——皇祖母认为,这是为何?”
“何以太祖高皇帝,如此不信任后世之君——如此不信任孝惠皇帝,宁愿在战场上厮杀至死,也不愿将哪怕一两家异姓诸侯,留给后世之君去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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