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舍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待刘舍皮笑肉不笑的将眼神从自己身上移开,窦婴才继续道:“平日里,想要向桃侯请教相府政务,却碍于种种,不便开口。”
“恰逢此番,相府政务繁忙,正值用人之际~”
“咳咳;”
“这才厚颜前来,想要借着从旁辅佐桃侯之名,稍熟相府之事。”
“——如此关头,本不该贸然叨扰;”
“只太皇太后再三敦促,某便是再不愿,也只得如此了……”
一番话道出口,饶是腊月凛冬,窦婴额上,也已是冒出了一层薄汗。
倒不是说刘舍这个丞相,有多么强的气势,让窦婴这样的外戚都如芒在背;
而是窦婴实在是有些‘羞于启齿’,以至于害臊的冒了汗。
见窦婴如此作态,饶是暗下仍有不愉,刘舍也已是有些不忍多怪了。
——窦婴这番话,可谓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明明是太皇太后在背后撑腰,让窦婴‘大胆去就行,有我在,刘舍不敢为难你’;
到了窦婴口中,却好似成了窦婴不愿来,太皇太后却督促窦婴学习、进步!
长辈殷殷期盼,窦婴不敢悖逆,这才厚着脸皮登门,希望刘舍能不要怪罪……
事实如何且不说,单就是这个说辞,自然是让刘舍心中好受了不少。
再有,便是窦婴这番话,也隐隐表明了此番,窦婴赶着相府忙的连轴转的档口专门跑来实习,也有当今刘荣的意思。
但窦婴的话,依旧是漂亮到让人挑不出毛病。
——窦婴没说:陛下让我来的,桃侯若是有意见,那就去和陛下说去吧!
而是在隐晦点出‘陛下让我来的’的同时,将其描述为:我好歹也是御史大夫了~
将来,是肯定要做丞相的~
若是不早点学一学怎么操持相府,将来做了丞相,岂不就要闹笑话了嘛~
从个人的角度来讲,刘舍很不喜欢周亚夫。
和周亚夫脾性无关,单纯就是吴楚乱平之后,周亚夫从太尉调任丞相之后的那几年时间,相府政务不通,几近停摆,让刘舍感到非常不满。
刘舍是幸臣、宠臣没错;
但刘舍能在朝堂之上立足,靠的可不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事实上,哪怕抛开项氏后人、大汉第一贞节牌坊的政治标签不谈,单就是个人实力,刘舍也是能到九卿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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