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皇帝毕生功绩的政治定性问题。
但窦老太后也明白:相比起‘太宗皇帝究竟是对是错’‘太宗皇帝在位二十七年,究竟有没有给宗庙、社稷埋下祸根’的政治定性,无疑还是问题究竟有多严重,以及问题如何解决,来的更为重要一些。
无论太宗皇帝是对是对、是否给汉家留下了隐患,这都已经是既定的客观事实;
若是为了维护太宗孝文皇帝的声誉,而对客观存在的问题视若无睹,甚至强行遮掩,那就纯属本末倒置了。
像这种关乎宗庙、社稷,关乎国本的问题,是根本骗不了人的。
无论掌权者如何遮掩、无视,问题就是那么水灵灵的摆在那里;
问题解决了,隐患消除了,一切好说。
但若是一味地掩盖、无视问题的存在,甚至抱有‘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就是解决发现问题的人’之类的观念,那最后的结果,只会是步‘暴秦’之后尘。
所以,即便此事关乎亡夫:太宗孝文皇帝刘恒的生前身后名,窦老太后也还是满怀着忧虑,愿意听刘荣继续说下去。
也恰恰是窦老太后这难得的清醒,将一个埋藏在盛世表皮之下的黑暗世界,经由当今天子刘荣之口,赤裸裸的揭露在了窦老太后的面前……
“宣曲任氏,无需孙儿多言,皇祖母也多少有所知晓。”
“——秦时,任氏为秦督道官;”
“秦末乱世,任氏据秦粮仓为己有,一夜而得秦仓存粮百万石!”
“更于太祖高皇帝年间,关中米石作价八千钱,百姓民易子而食时起家。”
“而一個宗族,尤其还是一个区区千石级别的督道官,能在秦末乱世存粮百万石而不失,本身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说起宣曲任氏,饶是养气功夫早已练到家,早就不再是动不动咬牙瞪眼的少年,刘荣的眉宇间,也还是隐隐闪过些许暴戾。
正如刘荣所言:宣曲任氏,一个家族,一个在秦时连小虾米都算不上,仅仅只是领着秦廷千石俸禄的督道官,在秦末那个乱世,居然守得住百万石粮食!
就连遗臭万年的老流氓刘邦,居然都对宣曲任氏无可奈何,只能让麾下大军对着宣曲任氏的粮仓流口水,却根本生不出半点不该有的念头!
宣曲任氏,凭什么?
区区一个小家族,凭什么能在那个乱世,在粮食比金子还珍贵的年景,在群狼环伺之下,守住那百万石不止的粮食?
后世有位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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