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启也有些坐不住,派人回了一趟长安,向刘荣询问起具体状况。
得了刘荣‘问题不大,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的答复,天子启心下稍安。
纵是仍有疑虑,也还是选择相信——至少是表现上选择相信刘荣,暗下里却也没忘向巴、蜀,以及关外的敖仓,秘密发去调粮诏。
巴、蜀的调粮诏,是‘即刻运送粮食入关中’;
至于荥阳敖仓,毕竟系天下之重,天子启只是提前打了个招呼:做好向关中运粮的准备,等朕的下一封诏书。
天子启明面上‘相信太子’,暗地里也做好了给刘荣擦屁股的准备,东宫太后却是对此置若罔闻。
先是通过太子家令窦彭祖,从窦氏外戚的大本营:清河郡,运了二十万石粮食入关,以供刘荣平抑粮价;
之后又借太子太傅窦婴的口,给刘荣带了话:粮食,关乎宗庙、社稷之根本,太子务当慎之又慎。
很显然,对于关中正在发生的事,窦太后的了解还只停留在表面,即:粮商们背靠寥寥几家愚蠢的功侯,在不自量力的与太子作对。
或者应该说,是有一位手眼通天的人,正通过自己的方式,来蒙蔽这位孝文窦皇后的视听……
时间来到秋七月,舆论已经发酵到顶峰,就连刘荣的太子师:老丞相申屠嘉都有些坐不住了,特地上门找上了刘荣,隐晦的表达了‘如果家上搞不定,臣可以想想办法’的立场;
至于太子三师中的其余二人——窦婴嘴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但面上憔悴之色也是日益见深;
周亚夫则还在因自己做了丞相、无法继续领兵生着闷气,索性跑去了霸陵的庄园,优哉游哉度起了假。
待朝野内外,都颇有些‘物议沸腾’的征兆时,刘荣终于动了。
刘荣来到了尚冠里,来到了堂邑侯府外。
——太子驾临,堂邑侯府自然是做足了礼数,将侯府上下提前洒扫干净,更由堂邑侯陈午亲自在门外相迎。
但刘嫖不在。
迎接刘荣的队伍中,并不见馆陶公主:刘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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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
“难得太子屈尊降贵,愿意来我这破地方坐坐;”
“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哟……”
堂邑侯府,正堂之内。
将刘荣引入正堂后,堂邑侯陈午便给刘荣递了个苦涩无比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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