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臣了。”
“臣并不是不愿意接受陛下的说辞,才通过告老的方式,来向陛下表达不满。”
“而是臣,真的已经到了非告老不可的地步了……”
满是惆怅的话语声,将天子启熊熊燃烧着的怒火稍压了压,便见申屠嘉自然地抬手抹了把鼻子,旋即又是摇头一笑。
“其实,早在前年,公子刘荣劝臣:不要因《削藩策》一事,而与陛下做对的时候,臣就已经生出了告老的心思。”
“只是当时,公子说:宗庙、社稷,需要申屠嘉这个老匹夫,在吴楚之乱爆发之后,以开国元勋的身份镇压朝野,稳定人心。”
“——臣自认做的不错;”
“没有辜负公子的期盼,也没有辜负先帝、陛下的恩德。”
“如今,不说是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再无眷恋……”
如是说着,申屠嘉终是面带笑意,眼含热泪,颤巍巍从地上起身。
待天子启眼神示意宦者令春陀上前,申屠嘉才由同样老迈的宦者令搀扶着,一步步爬上御阶,来到了天子启的身旁。
伸出手,将那卷竹简轻轻放到天子启面前的御案之上,申屠嘉便就地跪坐下来;
待天子启也面带疑惑的从榻上起身,于申屠嘉面前对坐下身,申屠嘉才满是惆怅的张开嘴,指了指嘴里的牙齿。
“臣,已经只剩下四颗牙齿了……”
“——当年,以二十四岁的年纪,跟随太祖高皇帝南征北战,讨伐不臣;”
“三十五岁,为太祖高皇帝戴孝服丧,目睹孝惠皇帝即立。”
“待吕太后驾崩,先帝自代国入继大统,将臣从淮阳郡守的位置召入长安,臣,就已经年满五十了……”
···
“被先帝任为内史,又以追封开国功臣的名义,赐下故安侯的爵位,为关内侯,邑五百户。”
“再官拜亚相御史大夫,监察百官。”
“待北平侯因黄龙改元一事,而被先帝罢免,又在同一天内,先为臣进爵至列候,而后便拜臣为丞相;”
“——臣,是在六十五岁的年纪,由先帝拜为丞相的。”
“现如今,臣已年七十七,便是臣的侯世子,都已是年近花甲。”
“坊间甚至有人说:丞相申屠嘉,这是不舍得把爵位传给儿子,想要活生生把自己的儿子给熬死,好把爵位直接传给孙子,甚至直接传给重孙……”
说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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