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惊讶问道。
“不是家里的事,是江南的事。春天里,有个叫范升安的丝绸商人喊着不堪海税司盘剥,在海税司门口服毒自尽,这件事相公还记得吗?”
王相点头。
“世子爷到江南之后,借着这件事,先后捉拿了十几名士子,都是东溪先生门下之人,前天,世子爷让人隔绝了东溪门下吴荣和伍杰,吴荣家是明着围住,伍杰家是明目张胆的暗围。吴荣和伍杰这两个人,相公都是见过的。”宗思墨道。
王相皱起了眉头。
“世子爷在江南这大半年,先是那些这个机那个机,接着借着尉学政的手,把两浙路士子驱向吏卒,尉学政那些作业,相公都是看过的。
“相公,我是越来越害怕了,世子爷这是要掘起江南的文根吗?”宗思墨声音越落越低。
王相沉着脸没说话。
尉学政那些作业每一份他都看过,方向确实很不对。
“江南细布行现在声势很大,有不少丝绸坊都转了去织细布,或是做和细布相关的生意,江南丝绸凋零的厉害。
“舍弟说,至少两浙路的学社都已经无法维持,很多很多士子一日三餐都已经不周全了,听说世子爷在平江府学里说,士子们该自食其力,去写酸文,去摆摊写对联。”
宗思墨一脸苦笑。
“不瞒相公说,建乐城里的江南籍官员也艰难得很,至于在京城候考的江南士子,前儿相公还跟我说起这件事。相公,世子爷这是要打压整个江南的文气和……大约还有相公您。”
“世子和陛下自小相伴长大。”王相的话说了一半就不再往下说了。
“我就是忧虑这个,相公,这是要出大乱子的。”宗思墨低低道,“得给陛下提个醒儿。”
“我这里不合适,你去找一趟宋御史,和他说说话儿。”王相沉默片刻道。
“好!”宗思墨答应一声,“我这就去?”
“嗯。”王相点头,看着宗思墨掀帘出去,出了一会儿神,起身往对面庞相屋里过去。
……………………
平江城。
五姐儿又守了十来天,既没守到余大郎,也没守到余家太太。
四姐儿坐在廊下,捏着跟针,伸出脖子看着院门,见五姐儿推门进来,急忙站起来迎上去。
“怎么样?见到了?怎么说?”
吴婶子也从上房出来。
五姐儿阴沉着脸,理也没理四姐儿,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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