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往前挪了挪,离李学梅近些,仔细打量她。
李学梅收缩到浑身紧绷。
“翠叶讲她们都喊你梅姐?”李小囡笑问道。
“嗯。”
“那我也喊你梅姐,梅姐,你头上这是怎么啦?”李小囡伸头过去,仔细看着李学梅眉梢上面一条斜长疤痕,没话挑话。
“打的。”
“谁打的?张家?”
李学梅从前的婆家姓张。
“催生打的。”李学梅含糊了句。
李小囡呆了下。
她读研时跟过一个民俗项目,听说过一种打人催生法。
“这次催生之后,没怀上,你就回来了?”李小囡微微屏气问道。
“嗯。”
已经紧紧缩成一团的李学梅,仿佛又缩小了一团。
李小囡看着恨不能缩到没有的李学梅,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李银珠听的一头雾水,看看李小囡,再看看越缩越紧的李学梅,凭着直觉,她觉得阿囡这话问话话里有话,看梅姐这样子,这个有话不是好话,嗯,现在不能问。
三个人都不说话,车厢里气氛就别扭起来,李银珠看了看手里的鞋底,灵机一动,看着李学梅笑道:“梅姐,你会纳鞋底不?”
李学梅立刻点头。
“那你纳这个,咱俩得先搓几根线。”
李银珠将手里刚纳了没几针的鞋底递给李学梅,欠身拿过针线包袱,拿出一束线,李学梅急忙用针挑住,两人一个拉一个搓,很快就搓了十来根线,李银珠和李学梅一人一只鞋底纳起来。
李小囡让到一边,看着两人。
李银珠一边纳着鞋底,一边说着些阿囡脚轻不费鞋,大阿姐脚头重最费鞋之类的闲话,李学梅手里有了活,渐渐放松了些,偶尔也接话说上一句半句了。
两辆大车都用了两头健骡,一路小跑,太阳还挂得老高,一行人就进了采莲巷。
李金珠和李玉珠没在家,李银珠摸钥匙开了院门,两个车夫将东西搬到廊下,连夜赶回李家集。
田里已经忙起来了,得赶紧赶回去。
李学栋去府学看看。
李银珠和李学梅赶紧收拾东西。
李金珠已经交待过李银珠,把厨房隔壁那间屋腾出来给梅姐住。
李银珠和梅姐一起,将屋里的杂物搬出来,把刚刚从大车上搬下来的架子床抬进去,打扫擦洗,铺上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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