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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秋末,学栋父亲一病没了,从那之后,学栋就没再到过学堂,我托人去看过一回,说是一直病着,直到去年十月,学栋大阿姐把他和他妹妹送到了学堂。
“学栋家在小李庄,到我们高家集,也就半个来时辰。从前,学栋早来晚回,不住在学堂里。
“去年他大阿姐送他到学堂的时候,让他住到了学堂,还再三跟我讲,要是有什么事儿,让学栋他妹妹捎个话儿,不要让学栋一个人出学堂。”
黄县尊和姚先生对视了一眼。
“学栋那个妹妹一直跟着学栋,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照学栋他大阿姐讲,是学栋病了一两年,身子骨弱,让他妹妹跟着照顾他,后来,唉!”
高先生一声长叹。
“学栋那个妹妹,就叫小囡,那小囡又瘦又怯,乖巧得很,我家里老仆妇黄妈很疼她,她胆子小,也就跟黄妈能说说话儿,这些话儿,是黄妈和内子唠叨,我听到的。
“学栋父亲入土后,学栋就病倒了,病得挺厉害,一年多才渐渐好了,等学栋能走出家门,头一回在村子里走走转转,李文才那两个大孙子,就把学栋打了一顿,说是那一回,幸亏学栋他三阿姐就在边上,说他三阿姐虎得很,护住了学栋。
“隔了也就半个月,一天晚上,李文才那俩孙子把小囡认成了学栋,一棍子闷在小囡头上,小囡晕死了两三天才醒过来。小囡这儿。”
高先生指了指自己右边头侧。
“留了这么长一道疤,我那个小闺女喜欢小囡,给她篦头的时候看到的,内子也看到过,跟我说起时,眼泪都下来了。
“黄妈说,小囡跟她说,她跟着她哥哥,是要在有人闷黑棍时,让人家认不清她和她哥哥,她就能替她哥哥顶一命。
“唉,可怜哪。”高先生抹了把眼泪。“学栋考好县试回家那天,过了高家集没多远,就被李文才几个孙子围住,好在李家姐弟五个都在,又拿着棍,说是小囡吓坏了,哭的叫的旁边的村子里听的清清楚楚。”
“李秀才家有多少田?”黄县尊明了的问道。
“三十七亩上好的水田,还有五间青砖瓦屋。”高先生答道。
“那不少了。”黄县尊在那张告发状上拍了下。
“李文才是小李庄的里正,李文才一个娘的大哥是族老,族长是李文才三服内堂侄,李文才亲兄弟五个,儿子侄子十七八个,孙子辈就更多了,人多势众,听说他们族里也没人敢惹他。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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