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的怒吼一出,林斐立时放下了手里的点心,低头乖觉认错:“祖父教训的是,孙儿不贪了。”
这倒是真话,他好那一口点心不假,却也远不至于到贪的地步。
可这般“听话”的保证听在靖国公耳中,脸色却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难看:“保证过几回了?哪一回不是下次照旧?”
林斐低头,眼观眼,鼻观鼻,一言不发。
眼看原本落在自己头上的训斥移到了林斐身上,林世子立时出声道:“祖父,此回是伯方的不是。”
这训斥落至阿斐身上本就是迁怒,今日祖父发怒还是因为他的缘故,可他…………此事着实是有苦说不出。
听到林世子的回护,靖国公却是冷笑了一声,“啪”地一下扔掉了手里的酒盏。
才收拾干净的地面之上又多了一只碎裂的茶盏,起身的侍婢们复又蹲下身收拾了起来。
“你们倒是好!”靖国公抬手指着他们父兄三人,颤着手指点了点,冷笑着一连道了好几个“好”之后,说道,“好个父子、兄弟情深!”
方才无论何等厉声训斥,都低着头认真挨训不回嘴的靖云侯听到父亲的这一声冷笑,脸色却顿时大变,连忙抬头向靖国公望去,颤声道:“爹……”
回以他的却是靖国公的一声冷哼,而后便转身拂袖而去。
靖云侯见此情形,来不及多说,立时追了上去。
靖国公疾风骤雨般的训斥虽严厉,却正是因着心中对子孙有所期盼才会愤怒至此,待到不训斥了,冷笑了,却是失望至极时才会生出的反应。
是以,比起训斥,这般冷笑一声离去才让靖云侯更为紧张同担忧。
待到靖云侯走后,正安排下人收拾的靖云侯夫人瞥了眼方才出声、出力互相回护的兄弟二人,叹了口气,道:“这次的事情捅出大篓子了!你们祖父若是呵斥责骂,再如何严厉也无妨,可方才这般冷笑一声的离去才是最叫人担忧的。”顿了顿,似是为让两个儿子更明白一些,侯夫人便又解释道,“这道理正如还会吵闹的夫妻,因着还想继续过下去才会吵闹,待到真正不想过了,便是安安静静的一封和离书了事了。”
兄弟二人闻言,齐齐应了一声“儿子省得”。
靖云侯夫人闻言却是挥了挥手,让原本正在收拾的下人侍婢们退了下去。
待到周围人都退下,院子里只母子三人之后,靖云侯夫人瞥了两人一眼,开口了:“既省得,又为何这般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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