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王妃很快就明白了李俪君的意思。
倘若赵陈记的八成收益都落在她手里,那想要抢夺赵陈记的人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她,而不是李俪君这个住在乡下守孝的小女孩。
怪不得李俪君会说她是挡箭牌呢。
倘若是半个时辰之前,窦王妃绝对会犹豫,而且有超过一半的机率不会答应——她对李俪君的祖孙之情远没到那个地步,没想过要替一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担此风险。
可现在不一样了。李俪君先是替她解决了她最担心的兄弟起复问题,又将自己的处境形容得那般可怜。她早就生出了侧隐之心,如今又怎么可能一口回绝孩子卑微的请求呢?
赵陈记八成的收益……这孩子也算是大出血了。虽说陈氏在世时,也没少拿钱贴补王府财政,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陈氏贴进来的钱有这么多。
若是这么大一笔钱都交由她掌管……隋王也好,嗣王李玳也好,甚至是这府里的其他主人或仆从,谁还敢对她有轻慢之心?!
隋王急等着金银去建造他的寺庙,做他的功德。李玳也需要钱财去结交权贵、谋求官职。他们想要钱,就休想再象从前一样无视她!至少,他们得正视她隋王正妃的身份,给予她应有的敬重!
窦王妃仔细回想了一下李俪君的话,想象着自己掌握住隋王与李玳父子二人财政大权时的情形,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她向李俪君确认:“你是认真的么?你真的要把这么一大笔银子交到阿婆手里?”
“自然是认真的。”李俪君十分认真地道,“从前都是娘在做这件事。可娘执掌中馈,知道该把银子贴补到何处,不必阿翁、阿婆与阿耶操心。儿却做不到这一点。儿又不过问王府庶务,哪里知道账目上的事?阿翁与阿耶要用钱,也没有找儿一个小孩子讨要的道理。这种事,自然是阿婆做来更顺手些。就算是日后继母进了门,这笔钱还是照样由阿婆来管。儿信得过阿婆,也只信阿婆。”
这意思是说,就算将来王府中馈大权要落在新进门的嗣王妃手中,赵陈记的八成收益也依旧由窦王妃掌握着。
窦王妃深呼吸了一口气:“大约会有多少钱?就怕王爷不答应。”
“若照往年的收益来看,最少也有七八万贯一年,多的时候有十几万贯。”李俪君道,“今年有好几位掌柜动荡不安,恐怕收益会受到影响,具体能有多少,还得看年底盘账。阿翁那里,阿婆倒不需要担心。您二位是夫妻,阿翁问阿婆要钱花是天经地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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