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功诱惑之、以接连胜利鼓舞之。只有这样才会令士卒因心生畏惧而听令,因有利可图而卖命,因有生无死而追随,三者缺一不可。
而这其中,第三条乃是首要——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万物之灵长乎?若是有人胆敢放着生路不走而自寻死路,那是没人会跟随的。即使生路无比屈辱、苦难重重,也依旧不会例外。
反抗的声音终是少数,在发现应者寥寥之后,便也不再聒噪,默默地接受了悲惨的命运。
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啊,何况吃完皮带还可以吃皮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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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军翘首以盼的,秦军磨磨蹭蹭的接收,一直拖到初十这天后晌,最后一批降兵才走出十八盘。
比起之前那些相互搀扶着还摇摇yù坠的降兵,这百十号人有明显的不同——一个个盔甲jīng良不说,且每个人都能站着走出来。
这群人一出现,疲沓多时的秦军立马jīng神起来,那坐在椅子上的校尉也站起,目光在降兵身上扫过,缓缓道:“哪一位是辛军门?”
人群一阵sāo动,好半天才听到一声:“便是本将!”接着便有一位绿袍老将军,分开左右站了出来。
上下打量这浑身脏兮兮、胡子灰溜溜的老头子一阵,校尉呵呵笑道:“辛军门是吧,王爷有旨,您是一国侯爵上将军,应该得到符合身份的待遇。”
“哼,”辛稼奘掸一掸战袍上的灰尘,冷笑道:“多谢王爷青眼,但老夫败军之将,受之有愧,还是跟将士们住在一起吧。”
“末将会把军门的意思向上峰转达,”校尉仍旧笑眯眯道:“但在新的命令下达之前,您必须跟我走。”
“你……”辛稼奘气愤道:“我要是不走呢?”
“您好歹也是侯爵上将军,被绑着进城多不好呀。”校尉冷笑道:“还有你们这些军官,游击以上的都跟我走,不必去战俘营了。”
众将看向军门大人,只见辛稼奘铁青着脸道:“我要见成亲王,你现在就去通禀!”
校尉点头道:“这没问题,但左右是左右,一码归一码,您还得先跟我走。”说这话时,语气已经开始不善,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辛稼奘知道,再说便是自取其辱了,看一眼身边的众手下,闭目叹一声道:“此战不利,皆是辛某一人之过,与诸位无关。”众将军闻言一齐跪下,满面戚容道:“我等岂敢推脱罪责于军门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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