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腊月、滴水成冰的,谁能在四周毫无遮蔽的瞭望塔上站住呢?白天还好说些,因怕上官看见,即使再冷,兵士们也要咬牙坚持着。
但一入了夜,几个当值的兵士,便一齐裹着床厚厚的破棉被,缩在塔楼一角瑟瑟发抖,仅留下一人站在那放哨。他们是不敢全部窝着的,万一真有贼人漏过,失职者是要满门处斩的。
倒霉放哨的兵士,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高处有风,雪粒子扑扑打在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眼皮都张不开,更别提睁大眼影往下瞭望了。自然无从发现雪地上,有几个同样白色的身影,正在匍匐向前,缓缓爬行着。
秦雷三个顺利的爬下金水河,顺着河道到了宫墙根下,这才趴在地上稍作歇息。从腰间取下蒙着白布的皮囊,仰头灌一口,辛辣的老烧顺着喉管进了胃中,让有些冻僵的身子重新热了起来。三人这才把脑袋凑在一起,沈冰小声道:“墙后面是一片荆棘林,专门防着翻墙的。”这话是说给沈青听得,三人中,只有他没进过华林苑。
秦雷小声笑道:“上次在此小住,我每天晚上都来义务除草,开了二尺宽的小路。”自从进入这座皇宫的第一天起,他就预感到将来会有飞檐走壁的一天,女人般的第六感。
说着示意沈冰让开位置,他便爬到低矮的水门前,抚摸着一根根儿臂粗的栏杆,最后在右数第二根停下手。见他左手后伸,沈冰赶紧将一把小锯递在他手中。
只见秦雷的右手摩挲着那根铁杆,不一会儿,在上端两寸处停顿下来,左手便将小锯卡在那栏杆上。
沈青揉了揉眼睛,发现那薄薄的锯条,已经完全没入铁杆之中,眼看就要将其锯断。沈冰见他大张着嘴巴,伏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早就把这栏杆锯断了八成……”沈青这才明白了什么叫‘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没有一刻钟,便听王爷小声道:“好了。”话音一落,他就从锯开的口子中钻了进去。待沈冰两个也钻进来,他再将卸下来的栏杆重新接上,又布条缠牢了,这才转身离去。
仔细辨认下方向,秦雷带着二人上了岸,将一处压了大石的酸枣枝拨拉开,便真的露出一条二尺宽的小径,三人小心的顺着小径走了片刻,眼前一下豁然开朗起来,却是出了荆棘丛。
三人匍匐下来,四处观察一下,只见空旷的华林苑中万籁俱寂,竟是一个人影也看不着。秦雷稍稍松口气,伸手指了指西面的白桦林,三人便顺着荆棘围子,猫腰窜到林中,毫不停留的穿过去,却是到了马场边上。
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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