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转了许多个弯子,流了数不清的泪水。
秦雷似有所觉的睁开眼,便看到妹妹哭了起来,心道,她定是心情不好,又恼我打盹。手忙脚乱的从床头拿起块丝巾便要给她擦泪。
“坏大哥,那是抹布!”永福郁闷道。
秦雷赶紧收回手,挠头道:“是吗?怎么到处乱搁。”又看了看那绣花的丝巾,摇头道:“却是比大哥的手绢还要干净些。”
看到大哥的滑稽样,永福忍不住扑哧笑了。秦雷心里长舒口气道:应该晚两年要孩子,哄着真是太累了。
哭哭笑笑一阵子,永福算是把胸中郁积的块垒吐净,幽幽道:“哥哥却也待不了几天。”
秦雷知道自己眉宇间的离别之意瞒不过蕙质兰心的小妹,不好意思的干笑一声,解释道:“哥哥假假也是咱们宗正府的大宗正,这快入冬的节骨眼上,确实有些忙。”
永福点点头,勉强笑道:“哥哥直须忙,不用顾及小妹,有诗韵姐姐、若兰姐姐陪着,小妹不会闷的。”
秦雷会哄假生气的永福,却不会哄真伤心的妹妹,只能坐在那一个劲的挠头,午后阳光照进房里,许许多多纤毫毕现的细小灰尘,被秦雷剧烈的动作带动着四处飞散。给房里增添了许多纷乱的意味。
良久,泥塑般靠在床沿上的永福,突然轻声叹道:“活着真的很麻烦……”
秦雷听了,眉头又一次皱起,霍得起身坐在永福床边,直直望着妹妹有些呆滞的大眼睛,等她把视线集中在他的双眼上时,秦雷才沉声道:“好妹妹,你知道吗?人活着不仅很烦,还很苦、很累、很无奈、很伤心、很沮丧、很羞耻、很悲哀……”
感觉自己的语气过重,长叹口气,柔声道:“想一想我们的祖母文庄太后,她老人家九岁丧父、十一岁丧母,十三岁进宫服侍先帝,二十七岁丧子,五十八岁先帝驾崩,随后又丧失两个儿子,仅剩下父皇一人,整个皇室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甚至大秦都有随时覆灭的可能。她一定悲伤过,一定沮丧过,但她老人家说活着真烦了么?没有!她老人家笑纳了老天给她的不公与折磨,为了自己的目标,或者说是理想,全力以赴,奋起抗争。这才有了你我的今天,才有了这趟温泉宫之行。”永福湖水般的眸子终于泛起了波光,显然她听进去了。不得不承认,秦雷上纲上线的本事确实已经炉火纯青了。
秦雷心中一喜,又加把劲,提高声音道:“我敢说,如果不以为自己的病能治好,自己还有未来的话,你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会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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