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见过一次永福,那是在迎接昭武皇帝的銮舆时。远远看去,娇娇怯怯的小女孩,雨中梨花般惹人生怜。
当他被请进屋,与古琴边的白衣少女相对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兰花般淡雅的女孩,应该十六七岁的年庚,只是身材娇小,所以那日才会认错年龄。此时女孩那秋水双瞳中尽是淡淡的歉意。“五哥请坐,恕小妹行至不便,未曾远迎。”声音亦是淡定清雅,空谷幽兰一般。
秦雷温和笑笑,清声道:“路过时被妹妹的琴声吸引过来,搅了你的雅兴,倒是为兄唐突了。”说完便跪坐在塌上。
女孩轻声道:“兴起而弹,兴尽便止。五哥不必挂怀。”
这时宫女奉上香茗。秦雷才打量下这间极是淡雅的净室,一个琴台、一张古琴、一张塌席、一炉檀香,再加上墙上那幅兰花图。这就是大秦永福公主的居所。
永福见秦雷有些惊讶,淡淡笑道:“小妹身有沉疴,整日里心神全被病痛吸引,无暇他顾,索性弄得肃静些,倒叫哥哥见笑了。”语气有些萧索。
秦雷看着永福那张消瘦的小脸,大大咧咧道:“过些年身子骨好了,五哥给你找些五颜六色的绸缎挂上,看着也喜气。”
永福知道秦雷为宽她心故意胡说。小指从袖中伸出,捋了下青丝,微微笑道:“小妹十分期盼那天呢。”
秦雷跪坐一会,便觉得两腿发麻。此时椅子胡凳已成主流,他这是第一次上塌。秦雷活动一下,对永福嘿嘿笑道:“要是五哥盘腿坐,你会不会不高兴呢?”
永福心中好笑,都这样问了?难道人家能说不高兴吗?这位五哥确实与别的兄弟不同,至少脸皮厚得劲。她点头轻笑道:“小妹高兴的劲。”
秦雷便盘腿坐下,讪讪道:“五哥方才在外面骑马久了些。腰酸背痛的。再跪一会,腰就要断了。”
他说得虽是实话,却也没指望永福相信。没想到永福眼露憧憬道:“永福很羡慕哥哥。”
秦雷心中暗骂自己口没遮拦,这不当着和尚说秃子吗。连忙挽救道:“等来年春里,哥哥带你去踏青。”
永福高兴道:“哥哥可不能诳我这每几天好活的可怜妹妹。”
秦雷点头笑道:“还能骗你个小丫头,把心放到肚子里,多吃饭,把自己养的壮壮的,五哥好带你出去玩。”
永福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憧憬道:“我想去铁狮子巷、玉带河、报国寺、落雁塔、凤栖楼……”
秦雷听着女孩如数家珍的报着地名,皆是中都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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