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青州郑别驾时。”
“郑別驾曾对我说:我辈士人,学的是兴邦立业之术,自当以经世致用为基础,学问必须有益于国事。”
“我曾问郑别驾,这般学问,是否功利性太重、非君子所为。”
“郑别驾又言:功过是非,自有后人点评。方今乱世,民不聊生,倘若有能力匡扶乱世的士人还只想着独善其身,而不尽其才能兼济天下,纵然有君子虚名,亦不过是一群自私自利之辈。”
“燕雀,又怎知鸿鹄之志?”
“我心中自是不服,便自荐请一县令之职,治一县之民。”
“但郑别驾却说:乱世飘摇,文弱书生大抵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既不识这兵事凶险,也不知何为兵者国之大事。”
“于是我便当了军中一鼓吏!”
陈宫吃了一惊:“以正平之才,纵然要随军磨砺,至少也得是一参军,郑别驾竟然只让正平当一鼓吏?”
祢衡笑道:“虽然只是一鼓吏,但郑别驾让我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士子风流。上马能治军,下马能治民。我引以为傲的辞赋于郑别驾而言,只平日间用来陶冶性情的。”
“在我颓废之时,郑别驾又以《卜居》劝我: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
“若论治理一县,我或许还比不上一个辞赋不通的普通散吏。”
“但若论劝学,整个青州诸多俊才,没有一人比得上我祢衡!”
“只我一人数语,就能让临淄城官学的少年们,发愤图强。”
“我亦知晓如何撰写州务文书,既可以让士人传颂,也能让黎庶听得明白。”
“同样,我也能肩负青州牧的重托,来这兖州止战!”
“文礼公之才,不在于治理一郡,而在于以辞赋文章、士林名望,让如刘岱一般擅自攻伐而不顾春耕大事的人,能收敛好战之心,与民更始,施恩于天下!”
边让越听越心惊。
在九江郡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边让受到了人生中最沉重的打击。
向来自负的才能,在治理九江郡的时候却屡屡被一群平日里瞧不起的贪官污吏给戏耍。
以至于边让最后无奈生出“才不配位”的感慨,最终选择了辞官回家。
这对边让的打击是非常严重的,边让最近一直在怀疑自己擅长的,是否只是一些无用于国事的腐儒之才。
但祢衡的话,却让边让抑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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