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泽直义笑眯眯看着她离开,抿了一口酒,思索着自己被喝令自裁之时的绝笔上书该怎么写。
这一次,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上书给圣人,圣人也会用心看完自己的上书,真是太棒了。
人微不忘任重,言轻不失担当,才是真忠义也。
———
半泽直义已经心存死志,她知道自己这次闹得太大,多半是没有了活路。
但她不愿意白白死去,一定要把这两年查探的有关于堺港关东的经济问题,粮票金融体系的隐患,一并上书圣人,把黑幕一捅到底。
天朝有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半泽直义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她只想让圣人认认真真看一看自己的上书。
口含泥土,泣血上书,本就是死谏的最高境界,半泽直义觉得自己这个死法相当浪漫,甚至有些期待。
而义银此刻还在东海道一路前行,直至大雪覆盖关八州,深冬降临关东大地,才姗姗来到江户城。
江户城,居馆。
室内四角点着火盆,温暖如春,义银搂着伊织,一抛一接惹得女儿哈哈大笑。
一岁的孩子是最好玩的时候,没有半岁时候的脆弱麻烦,也没有两三岁的好奇无畏,正在一个可以被父母完全掌控范围的可爱时期。
岛胜猛在旁边乐呵呵看着他们父女互动,去年伊织刚出生,义银就回了近畿,双方并不熟悉。
但父女天性,血脉相连,伊织对这个陌生爸爸表现出相当依赖,更让义银好生愧疚,真正是一见面就离不开了。
和女儿玩了半天,直到伊织累得开始打呼噜,这才被岛胜猛抱了过去,轻拍摇晃,哄着女儿睡得更深。
义银看着岛胜猛熟练的手势,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蛋,亲吻她的嘴唇。
“辛苦你了,看你这一年都清瘦了。”
岛胜猛摇摇头。
“伊织是圣人恩赐的宝物,我心中只有无尽的感激,怎么会感觉辛苦呢。”
义银揉揉太阳穴,苦笑道。
“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知足,少惹麻烦,多替我分忧,那该有多好呀。”
岛胜猛微微一笑。
“那个半泽直义,圣人不想当面问问?”
义银摆摆手。
“不提她,一提她就觉得糟心冒火,真是个惹祸精。”
岛胜猛叹了一声。
“但也的确是忠义之士。”
义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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